“你小姨休息了？”

    “嗯。”

    槽里堆放着各各样的碗，地上还搁着等待清洗的蒸锅、汤锅。吴恪皱眉：“怎么不用洗碗机？”

    “先理一。”

    吴恪走过去帮忙，把桌上吃剩的拿保鲜盒装好，整齐地摆放冰箱上层。背对着厨房的时候，梁泽忽然叫了他一声，嗓音很温和。

    “阿恪。”

    他手一顿：“嗯？”

    转过，梁泽蹲在地上，低在垃圾分类。

    “怎么了。”

    “没怎么，叫你一声。”

    他蜷曲的背影有些落寞，脊骨一节节从上衣透来，胳膊在空空的袖里晃。想到很快要和他分开，吴恪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你真的要找房？”

    梁泽轻轻颔首：“算是吧。你在这儿我借住还说得过去，你走了，我想我还是不住了吧。最近托你的福我收变多了，跟朋友合租也能承受，你别担心。”

    他这样说，显然是经过了思熟虑的，不是一时冲动，吴恪找不理由不同意。可是吴恪站在冰箱前，门都忘了关，半晌就是说不同意两个字。

    时间一梁泽蹲麻了，起扶着理台活动了两，转对他笑了笑：“嘛这副表，我是不住这里，又不是不和你朋友了。之前那些话依然有效啊，等你去了国外，无聊了还是可以联系我，我陪你说话。”

    这份洒脱把吴恪的不舍反衬得很难堪。

    他一言不发地收好垃圾，径直转楼。梁泽在后面注视着他换鞋、门，底都微微发涩。看了半晌，连人影都没有了，才转继续收拾厨房那一片狼藉。

    半个多小时后回来，吴恪上多了烟味。梁泽洗净手来时他就在沙发坐着，面前是笔记本电脑。

    “在工作吗？”

    他没有应声。

    梁泽心中怅然若失，只好把手机拿来，想提前看看现在租房的价位。

    午后的光很亮，从右边的落地窗照来。看了一会儿，他就觉得睛微酸，放手机了。

    “不用看了，我帮你问过。”

    微微一滞，他扭过。吴恪的目光还停留在电脑屏幕上，可是敲键盘的手已经停。

    “刚才我去了附近的三家中介，最近是应届生租房的峰期，价比的房源很张，你最好过段时间再找。这里有几张名片，电话你存好。”

    中介的名片摆在茶几上，吴恪手指微一用力，就将它们推到梁泽前。

    “还有上次那一千块，我已经转回到你卡上。” 寥寥的几句话，却被他说得很缓，“欠我的你不用有心理负担，先把自己日过好。”

    早就已经习惯了，想尽办法对一个人好，不一定能收获想要的回报，况且也不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