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真心着她和小满，在一起这么多年，从没有违背过当初的誓言。

    这便足够了。她没法让自己变得更无私。

    外面的天空一片晴朗，这条空的走廊上，却像暴雨过境，气氛沉重。

    储开济混脱力，慢慢靠在冰凉的墙上，无声地叹了气。

    为人父母，最难过的莫过于不得不学着接受自己的孩也许只有十分短暂的生命。

    可是，他明白妻说的是对的。

    事到如今，唯有向现实妥协，才能弥补他过去犯的错。

    **

    万米空以上，飞机朝着黎的方向平稳飞行。

    月初霖和郁驰越两个人坐在等舱，许久都没有说话，四周除了一片飞机的轰鸣声，再没有其他声音。

    直到机舱中响起“叮”的一声提示音，扣安全带的标志解除了，两人才像是被重新了播放键一般。

    过去那几个小时里发生的一切，虽然还不断的在脑海里盘桓，却好像已经过了许久，有恍如隔世的觉。

    恰好是用午餐的时间，空乘推着餐车走近，替两人将餐一一摆好，又给两人倒上香槟。

    郁金香杯里，一簇一簇小小的气泡随着飞机轻微的晃动争先恐后地上涌。

    “郁驰越，你真的对储开济的家人说了什么吗？”

    是月初霖先打破沉默，问了之前在咖啡厅里，他对储开济说的最后那句话。

    郁驰越没有直接回答，而也问了她一个问题。

    “你呢，你真的会去威胁他儿吗？”

    两个人坐在相邻的座位上，转互相对视，久久不语。

    有灿烂纯净的光从舷窗外照来，将两人的脸庞映得柔而明亮。

    不用明说，他们的心里便都明白了。

    谁也不会真的什么。

    他不会直接对不相的人说什么，她也不会将不相的人牵连来。

    也许真的到了绝境时，他们会不不顾，可是现在，他们依然理智，依然清醒，知谁才是真正错的那一个。

    只不过，是他们血缘上至亲的那两个人都不够了解他们罢了。

    唯有现在，唯有此刻坐在边的这个人，是真正理解自己的。

    沉默的对视里，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笑了，又不约而同地红了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