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鬼                                                      

    夏聆在路上越想越气，怎么她就活成了这么卑微的地位，怎么老天就让她年纪轻轻背上家里的债务，怎么她那个赌鬼老爹死得那么早，怎么她妈如此明的一个女人会过劳死在差的火车上要是她能投个好胎，也不至于拼命结人，攀上季家这没用的枝。

    她一生气，就去了酒吧，听歌手声嘶力竭地唱到午夜，喝得醺醺然，一脚浅一脚地往家走，也不怕遇上歹徒。

    小区很安全，去年接连三个住自殺，房价一落千丈，住搬空了大半，贼都嫌晦气，不来光顾，绿化带连只猫都没有。

    夏聆自诩命，年初咬牙拿所有积蓄买了90平的二手房，楼就是凶宅，没邻居，正好方便练琴。

    她醉朦胧地走单元楼，其中一个电梯新放了块维修的牌，她了几键，能正常运作的电梯不知怎么回事，卡在八楼不来。

    等了五分钟，她没耐心了，使劲推开安全通的门，探了个脑袋，里黑黢黢的。

    夏聆气，手贴着墙找开关，咔哒一，昏黄幽暗的灯光充满了楼梯间。

    凌晨两，公寓楼一片死寂，只有跟鞋哒哒敲在台阶上的声音，清脆，突兀。

    很快，最后一缕灯光消失了，前方是稠的黑暗。手机电筒照在斑驳脏污的老墙上，找不到开关，只有蛛网和通的小广告，还有某个教派的宣传单，披金光的神仙着一张惨白的脸，笑容慈祥。

    夏聆脊椎骨有些冷，把网易云打开，外放《好汉歌》。她这一低，不料脚踩空，一跌在楼梯上，幸好愈合的骨没再岔，只是摔疼了，酒也瞬间醒了一半。

    刘老师正斗志昂扬地唱到天上的星星参北斗，一气突然停了。

    手机黑屏，没电了。

    楼里只剩黑。夏聆在冰冷的地上坐了一会儿，鼓起勇气摸索着楼梯扶手站起来，继续拎着袋向上爬。一层又一层，数到八楼，她想起电梯卡在这儿。

    八楼没人住，因为有个女人在屋里割腕，据说隔着门都能闻到血腥味。

    电梯怎么会停在这儿？

    一阵凉风过后颈，夏聆骤然回。

    什么也看不见。

    什么声音也没有。

    她定了定神，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八楼和九楼之间的平台上开了扇小窗，窗外有极淡的光透来，依稀能看见台阶廓。

    夏聆手心汗，耳朵里全是自己怦怦的心声和呼声，走了两步，背上寒针立，贴着布满灰尘的墙面侧着挪腾，试图让自己有安全。

    楼外的风变大了，呼啸着刮过，她的发扬起来，缠在了什么上面，伸手去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