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与猫                                                      

    那你怎么还有脸叫我？夏聆抓狂了。

    程玄十分有理：从你买我回家的第一天起，你就让我叫你，只是我化鸟的时候说不清楚话。而且，我的况比较特殊，2000年才第一次变成人，人类的年龄算，确实比你小。

    那你当了五十多年的鸟啊，怎么会这样？她算了好半天数字。

    我爸爸是族的博士，从1872年开始跟着东印度公司的船游历亚洲，寻找解决基因缺陷的方法，找了半个多世纪。抗日战争期间，他来到云南，在西双版纳的带雨林里找到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半鸟族，这个族群也会在年老力衰时单向变化。他们告诉我爸爸，只要吃一奇特的蘑菇，就能把永久化型的时间拖到死亡前几天。他本着科研神吃了蘑菇，发现果然很有用，因为平时变成乌鸦都不利索了。可后来他和妈妈结了婚，还没等到我生，他就永久化型并失忆了，被族人带回了金雀岛。蘑菇改变了他的基因，我一周岁的时候由婴儿变成了鸟，直到妈妈去世，也没有变回来。

    程玄的目光黯淡来，她去世的时候我在病床边的笼里看她，我知她很想见我一面作为人类的我。后来我终于变成了人型，可她已经不在了，只能每年都去公墓给她烧照片。

    夏聆安地搂住他的背，我能会。你妈妈要是知你这么争气，会很开心的。

    程玄把茸茸的脑袋搭在她肩上，小鸟般的神看得她心都化了。

    然后她猛地想起这是只年逾古稀的老鸟，不动声地推开他：好好说话，不许撒。

    推了一，他还不动，夏聆捋了一把他新来的灰呆，程玄嗖地弹开了。

    你不要摸它。他脸红得和苹果似的。

    夏聆低看手，一脸嫌弃：噫，好多屑。

    这是羽粉！我快换了！他气愤地争辩，我们比卡博天天都洗澡的。

    那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老是害羞，咱们都住一块儿这么久了。

    那是颊的圆形红斑，天生的！我们化人的时候不能完全抛弃动形态，它老是自己冒来

    夏聆快笑死了：你得真好欺负啊。

    她言归正传：既然你已经变成人型，又为什么会在鸟市场被我买到，还在我家当了一个多月的鸟？我昨晚门，猫从台来，是不是在追殺你？

    程玄的神凝重起来，承认：我没料到他们真的敢追到人类家里来。这儿已经放了很多柑橘类果，又洒了香，理说这栋楼都不应该有猫。这说明他们的试验至少成功了一分，族人可以克服柑橘气味了。

    提到果，夏聆恍然大悟，教授肯定知这一切，才给了她几大框果防猫。

    什么试验？

    你想无病无灾活到一百多岁吗？他忽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