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手毫无遮挡地垂在两侧，寒风刺骨，手背通红一片，她却毫无知觉。

    她用力一脚踩碎一块细冰，冰裂开，泥坑里的脏溅到鞋面上。

    “恭喜你，以后就是校的女儿了。”

    这是这几天，叶栖栖听过最多的话，满笑意，却无比恶毒。

    她爸爸是一个沉默寡言的数学老师，在讲台上兢兢业业站了十几年，还是被会学生怼到说不话来。少年时期的数学天赋成了中年无法负担的包袱。

    然后她妈妈顺理成章地嫁给了他爸爸的领导，这个学校的校。

    然后连带着她成了整个学校的丑闻。

    黑的连帽罩了整个脑袋，她的被咬得发白，腔里传来淡淡的腥甜味。

    风卷曲的枯草与冰凌，叶栖栖独自一人坐在教学楼后侧的废弃椅上。

    “张雅文，你不要仗着你成绩好就嚣张好吧，老师都说了让你发言的时候照着稿念，谁让你又自由发挥了。”张雅文的同桌李茹敞开着羽绒服，扯着大嗓，叫骂着，“还说什么‘学习不是唯一的路，学不好，不喜，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人的一生还很，总会有路……’你知不知，班主任坐在旁边脸都绿了。”

    吵闹的声音打破了叶栖栖的安静，但她依然无动于衷地坐着，像一个被陈旧的雕塑。

    张雅文被室外的冷气冻了一个激灵，连忙上帽手，刚准备反驳回去，就看到了角落里的小女孩。

    小小的一只，过大的黑羽绒服将人完全包裹，来的手和掌大的脸，白皙泛红。

    随着几个跑步以及呼的声音，叶栖栖的地现了一个棕的雪地靴。

    “小朋友，你怎么还不回家呀？”声音净清甜。

    叶栖栖埋得更低，稚的声音沉沉的，“我不是小朋友。”

    张雅文：……

    “你不是小朋友，难是大朋友？”

    面前的女孩凑近了她，似乎想要观察自己。

    叶栖栖别过，不想理她。

    李茹推着自行车小跑过来，空一只手拍了一张雅文，“我得赶回去了，不然我妈又得骂街了。”

    学校越发得空，冬天夜黑得早。

    叶栖栖以为面前这个人自己看够了就会走，但是没想到……她居然一坐在了自己旁边，米羽绒服蓬松着，碰到自己得衣角。她咬咬牙，往旁边挪了挪。

    “你不会是在玩幼稚的离家走吧？小妹妹。”

    叶栖栖本就郁闷的心像是被燃了一样，抬起掌大的脸，直直看过去，逐字逐句说：“我、不、是、小妹妹。”

    然后张雅文温柔的手心隔着帽了她的发心。叶栖栖别扭地扭动，刚想伸手拂开，却被张雅文捷地躲开了。

    张雅文对人一直温和亲切，对弱势者更是如此，而且很多时候还有悲天悯人。

    “现在你们这个年纪是不是青疼痛文学读多了呀，小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