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柏肃而应声：“都备好了。属已挑细选两百护卫，其家眷随同南上。码上一直有人候着良侯的船，一等船至，可即刻安排王妃和世回乡。”

    只是，川柏顿了顿，又低声问：“王爷，您真的要让他们也跟这两百护卫一起跟着王妃吗？他们一走，我们……”

    此时，朱门终于闭合，两只相依相偎的雀儿被惊醒，消失在最后的一条窄里。

    “不仅是他们。”玄时舒垂眸扬手，让川柏推着他往回走：“你亦要，扶灵归乐浪。”

    川柏扶着椅的手一颤，他不敢问为何玄时舒笃定了要去赴死，也不敢问为何玄时舒要葬在封郡涠洲郡，而不是葬在皇陵，他终究只是低首而应：“喏。”

    *

    苏令德带着玄靖宁赴会，陶夫人和陶倩语亲自带着人于门后相迎。

    陶夫人一见玄靖宁便赞不绝：“瞧上去真真是生来聪颖的孩，也是你们投缘，他眉宇间竟有几分与你相仿。”陶夫人说着，解自己腰间一块紫玉佩来，便要递给玄靖宁。

    玄靖宁不肯上接过来，而是看向苏令德。苏令德微微颔首，玄靖宁才接过紫玉佩，低声：“多谢陶夫人。”

    “怎生这般生分，你母妃唤我一声伯母，你也该唤我伯祖母才是。”陶夫人立刻笑。

    玄靖宁也笑了笑，却不肯唤，只是与苏令德贴得更了。

    第21章 过往   “王爷从前，可没有如今的名声。……

    苏令德有几分惊讶，她明显能看来玄靖宁不怎么喜陶家。论理，玄靖宁跟陶家素未相识，陶夫人见面如此大方，他们原也不该有什么嫌隙才对。

    不过，此时苏令德自然是以玄靖宁为上，反正她也不喜陶家。苏令德当即便揽了揽玄靖宁的肩膀，对陶夫人笑：“他主意正，亲疏远近得由他细细瞧。”

    苏令德这话挑不错来，可里透来的态度却是礼貌又疏离，让陶夫人的笑容当即便有些僵。陶倩语更是差儿当场垮脸，使劲地攥了帕，才勉维持着尴尬的笑容。

    不过陶夫人到底比陶倩语上太多，当即便一笑：“王妃说得在理。这次为着小王来，我们还特特请各家夫人带着孩来。替夫人们在河上撑了乌蓬，孩们便去后院玩，不妨事。”她也不图亲近唤“德儿”了，索恭敬为上。

    她们说话间，便已走菡萏园里。

    菡萏园在应天城外的郊县，苏令德放望去，先见通幽曲径。绿的林叶间，隐约可见衣香鬓影。分明听得莺声燕语，环佩之声叮咚作响。可细细去看，却又只见衣袂一角，锦缎若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