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令德果断地摇了摇：“不问。我相信你的都是最好的选择。”

    她问又有什么用？不能说的玄时舒还是不能说，已成定局的也终究已成定局。她这一问，不过是把自己的难受转嫁到了玄时舒的上。她是昏了一了百了，她并不知玄时舒面临多难的抉择。

    不知他人苦，不劝他人善。

    玄时舒看她一：“魏薇池回大公主府了。”玄时舒将手中的荷酥往她边递：“不用担心。”

    “太打西边来了，怎么可能不担心。”苏令德前一亮，就着他的手咬了荷酥。但她不纠缠魏薇池的事，而是嘟囔：“早先百劝你去支叶城都没用，还真当要把你绑起来呢。”

    苏令德也确实是饿了，三五除二吃了荷酥，抬起看着玄时舒：“王爷，你怎么突然转了啊？”

    玄时舒伸手去她边沾的碎屑，没有说话。

    苏令德怔愣地看着他，他太温柔了，温柔得就仿佛她是那一碰就碎的碧瓯，他连碰都要慎之又慎。可她很明白，这样小心翼翼的温柔，往往藏着千万斤的负累。

    苏令德眨了眨，角一勾，歪着脑袋好奇地问：“王爷，让我猜猜，是因为你忽然觉得，我得让你有想活的望了吗？”

    玄时舒手一顿，垂眸就看到她中不加掩饰的调侃。

    她眸中烛火辉映，耀耀如初。夜幕不掩，翳难遮。他恍惚想起三朝回门时他们刚说起这句话，竟一时恍如隔世。便是步步惊心走到今日，她还是那个笑意妍妍，要在他耳边唱“难丢你，难你”的少女。

    他一笑，这一次，笑意落到了底，挤开了心底郁郁的浊气。他也不急着手，索用还沾着碎屑的手，顺势她脸上挲了两，他的语调比他的动作更缱绻：“是啊。碧落黄泉，何人可与我王妃比肩呢？”

    苏令德完全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来，她瞪大了睛，刚要说话，就被玄时舒往嘴里了块桃酥。

    “多吃。”玄时舒微微往后一靠，绷的躯这时才稍稍放松来：“万一瘦得没影了，可没法让我有想活的望。”

    苏令德撇撇嘴，自己还没吃完，也了一个到玄时舒嘴里，糊地嘟囔：“闭嘴吧王爷。”

    小娘的耳朵都红啦。

    *

    一盒荷酥当然不饱，苏令德床去找使女温粥。不过，她还没走到门呢，一袭披风就盖在了她的上。

    “河上风冷。”玄时舒声音自她后传来。

    苏令德回首，抿一笑。她裹了披风，推开了房间门。

    苏令德一就愣住了。

    玄靖宁坐在走廊另一端的一个小板凳上，他坐得位置离得有一定的距离，不能听到房的动静，但是又能上看到是不是有人。不过，他显然是困极了，小脑袋像小啄米般一又一，并没有意识到苏令德来了。

    白芷站在他的边，看到苏令德门，才蹑手蹑脚地走到苏令德边来：“小王醒了就要找您，但是他又不让婢通禀，就自己搬了个小板凳坐在这儿。”

    苏令德心中酸楚，悄悄地走到了玄靖宁边去。她的双手穿过玄靖宁的腋，将他抱了起来。六岁的孩本该沉甸甸的沉手，可他的分量却很轻。

    玄靖宁迷迷糊糊地醒了：“母妃……”

    “诶。”苏令德低低地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