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病危，如果苏令德不立刻调转回应天城，让他死在了去支叶城的路上，哪怕众人都知她是好意，但他的尸想必难以撑到再掉回应天城，太后的雷霆之怒一定会落在苏令德的上。

    衙役扬起了鞭，一鞭一鞭地在他们瘦骨嶙峋的脊背上。

    苏令德带着玄靖宁走到堤岸上，在跟曹家相迎的人见礼前，她先回过来朝玄时舒和曹峻招手：“你们怎么还不来呀？”

    “难怪。”苏令德了然地了。

    苏令德皱了一眉，将推椅的位置让给川柏，自己则将玄靖宁调转了个方向，推着他往船的方向走：“走吧走吧，我们要船再去看好玩的，你曹叔叔家还派人来接我们啦。”

    曹峻说得坦，苏令德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脚步一顿，但她没有回。

    就算玄时舒自己，也会向苏令德同样的建议。

    玄时舒不以为意地一笑：“你的建议，正是我会期望你的事。”

    “阿峻，一路有劳了。”玄时舒看了曹峻一。

来，像是在服刑呀？”苏令德看着持鞭的衙役骂骂咧咧地扬起鞭，立刻伸手捂住了玄靖宁的睛。

    少女姿绰约，灵动得像林中的仙鹿，一见就让人心生喜，觉得待她转过来，必定是令人歆羡的天姿国。

    玄时舒没有上跟上苏令德的步伐，而是看了看着苏令德的曹峻，静静地：“看这些纤夫年纪不大，想来山匪依旧年年扰民。阿峻，你船之后想必极忙。我们各有要的事，恐怕又难像这段时候一样相见了。”

    “说得极是。”苏令德故作郑重：“今日我带宁儿去吃好吃的，你病弱之躯，可只能坐着看，万万不能动筷。”

    *

    玄靖宁一听到“好吃的”，便兴奋地竖起了耳朵，兴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地。

    “她不一样。”玄时舒看着苏令德和玄靖宁的背影，苏令德正牵着玄靖宁的手，带着白芷、白芨和莺、莺通过搭好的木板小心翼翼地船。

    “是啊。”曹峻了，怅然若失地：“她不一样。”

    玄时舒：“……”他看了玄靖宁一：“今日你的大字…

    曹峻一愣，笑着摇了摇：“你我之间说这些作甚。”他沉默了一会儿，又叹了气：“你也不该谢我，反倒是我该向你告罪。在你昏睡之时，我还曾建议王妃在望苗县就掉回应天城。”

    曹峻准备好了船的事宜，正走过来跟他们汇合。他听到了苏令德的话，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去，目光落在纤夫上，立刻明白他们在问什么：“这些人是被抓的山匪。山匪打劫村舍，这些人被抓之后，被遣来苦力。”

    玄时舒笑而来，拖音调：“我病弱之躯，哪有你们活泼。”

    也不知苏令德跟玄靖宁说了些什么，玄靖宁兴地举起了双手，甚至兴奋得想要两。他全然不像刚刚来涠洲王府时，那样警惕胆怯。不过倒还是很懂事，苏令德只压了一他的肩膀，他就知要忍来奔奔的冲动，乖乖地一脚一脚浅地跟着苏令德往外走。

    “是啊。”曹峻抿了抿，视线移，不知落在了甲板的哪个角落：“我从未见过你对谁如此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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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峻也忍不住看向苏令德的背影。

    曹峻的父亲是支叶郡的郡尉，掌支叶郡的布防。皇帝在收到苏令德的奏章之后，就严令沿途各地务必确保玄时舒一行人的安全。玄时舒一行人自从在望苗县前的芦苇遇险之后，果然再无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