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倩语还没明白她此话何意，就听到鲍嬷嬷无比惊骇地：“昭仪！昭仪！大皇落——大皇他——”鲍嬷嬷一句话都说不完整，已经是老泪纵横。

    “什么！？”陶倩语登时目眩，她终于明白曹皇后为什么会在临死之前说这么多话——曹皇后分明就是在拖延时间！

    陶倩语跌跌撞撞地往外跑，摔在门框上时，装着鸩酒的瓷瓶落在了她的脚边。

    她哭喊着大皇的名向外狂奔时，后的人和着血泪在哀唱——

    “中千门复万，君恩反覆谁能数。君心与妾既不同，徒向君前作歌舞……”

    *

    后大之时，乔装打扮之后的曹岚正颤颤巍巍地跪在赵太后前：“姑母托付小女，她受太后的眷顾，如此恩无以为报。但她已必死无疑，只怕不能陪您诵经念佛，哀求小女将这一叠她抄好的经书和书信都给您。”

    “小女也知自己要引颈就戮，只求太后娘娘平安喜乐，以全姑母心愿。”曹岚砰砰砰地磕了三个响。

    赵太后接过了书信，她神怔怔，但没有拆信，而是忽地问：“舒儿和德儿……他们要好吗？”

    这话来得似是没没尾，让曹岚绷的神经都不由得一僵住了，旋即，她才后知后觉地想到，如今皇帝与玄时舒的境何其相似。

    他们的正妻一个已死，一个将亡。

    可他们两人又是如此的不同，这不同大到曹岚几乎毫无迟疑地：“王爷和王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赵太后的泪落在了手中的信上：“天作之合，天作之合啊……”

    她喃喃着拆开了曹皇后的书信。

    赵太后只看了一，浑就剧烈地颤抖起来：“他知！他知！他怎么会知！？”

    第80章 赴京   “令令，我会为了你，拼尽全力地……

    曹岚震惊而害怕地看着赵太后, 她从来没见过赵太后近乎癫狂的模样。曹岚浑发抖，忍不住跪着往后挪，试图远离赵太后一些。

    “太后, 太后！大皇落亡——”蔡嬷嬷匆忙的脚步和惊愕的声音打碎了曹岚的恐惧, 曹岚茫然地看向门。她以为她率先听到的，会是曹皇后的死讯。

    大皇……死了？

    赵太后如五雷轰, 地攥着曹皇后的信。信皱成了一团, 她的脸也皱成了一团：“造孽……造孽啊……”

    赵太后喃喃地重复着这两个字，仿佛被了全的力气，再也无法起。

    *

    赵太后病了，病得很重。

    涠洲王不等皇帝三令五申，听到消息之后即刻动，拖着病亲赴应天城。

    然而，涠洲王行程过半，陈谅一方却明文对涠洲王发了警告。

    陈谅称, 苏显允既然已经查曹为刀是真正的通敌叛国的凶手, 可皇帝明知真相，却迟迟不替摄政王正名，其中，涠洲王理当三思。

    涠洲王妃失踪之时, 曹为刀早就命丧黄泉，他在支叶郡的旧都被控制了起来, 究竟还有谁能厉害到杀了涠洲王妃一行人？

    而且，如果先前摄政王旧所为之事, 都是曹为刀所。可曹家和大公主、魏家，分明从未恶，甚至集都算不上多。那曹家所求为何？仅仅只是一个支叶郡的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