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簪宴。”裴曦之说。

    乔苒大抵也从裴曦之的神中看懂了个七七八八，只是重生换了个壳这事不好解释，她也怕被人当妖怪置了，便没有解释，左右自己的本事，不曾偷不曾抢，她自然也算心安理得。

    毕竟皆是成名已久的大家，怕是心里谁也不服谁的。

    “这蒋山画的真好，”红豆喃喃了一句，却又忙回过神来，“是我家小生的好呢！”

    裴曦之哈哈大笑，看着画也有些慨：“蒋山已多年未以人画了，乔小若无过人之，蒋山也不会以画相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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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曦之恍然：“乔小有这份心自然好，只是你近来就算是想给怕也是寻不到人了。”

功夫？”乔苒笑着便解开了画卷。

    乔苒觉得奇怪：“为何？”

    这世间白雪也有，里人也有，裴曦之倒不觉得她可笑，转而对乔苒：“乔小是真的很好。”

    红豆在一旁探着脑袋，一解开画卷便惊呼了一声。

    “算算日，离簪宴也只一月光景了。”裴曦之笑，“这一回还是在金

    “风雅之事自然不会横加比较，”裴曦之说罢这一句却也笑了，“只是届时参宴的会人人皆备束一束，最后宴罢喜谁的便将束放到那副画前，说是不比，其实暗自还是起了相较之心的。”

    至于能得个宝贝，对于这些名士来说，簪宴第一的名可不就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嘛！

    红豆听的惊讶不已：“这蒋山都画的那么好了，还要潜心研究画作吗？难是这簪宴要比个低，赢的能得个难得的宝贝不成？”

    “簪宴是什么宴？”乔苒没有听说过什么簪宴，不过想来也应是雅的东西，不是寻常百姓能接到的。

    “整个大楚画坛名士所办，十年方得一次。”裴曦之说着，语气中也多了几分难得的兴奋，“每一回参宴的都是大楚赫赫有名的画坛名士，咱们金陵就是蒋山，还有洛的林止，燕京的冯远，最后是从安而来，在国监任书画博士的余沐风、易召南、黄久三位先生，今次总共六位先生会在簪宴上动笔，蒋山也为此告了假，自今日起就搬到书苑后山上去闭关潜心研究画作了。”

    乖乖！千金！红豆算是明白了，就连帮忙举画的动作都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

    被关于别庄多年，除了几个启蒙教识字的女先生外，也未接过旁的什么人，那篇讼状却写的条理分明，这位乔小能变成如今这般，在他看来已是万般不易了。

    裴氏门邸是真正的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就是家中随意一个打扫的侍婢，都是成章，可金贵却并不代表裴曦之不知民间疾苦。如红豆这样的丫鬟会问这样的话，他半不觉得奇怪，还耐着解释了起来：“蒋山乃江南画林第一人。”见红豆还是一脸茫然，他想了想，用了个更能让她明白蒋山一画难求的比喻，“这一幅画千金难易！”

    可纵使蒋筱这样的名士心血来不求她的回报，在乔苒的人生信条里，也不能平白接这样价值千金的名家画卷。想了想，她便对裴曦之：“裴公，你可知晓这位蒋山有什么喜好么？纵使他不求回报，我却不能安心接，无功不受禄啊！”

    红豆听的云里雾里，却仿佛抓到了什么一般，明白过来：“这个蒋山很有名吗？”

    画中的人半卧在人榻上，眉淡淡，五官如江南烟雨中开来一般，带着一说不清不明的韵味。蒋山并没有如何着，画像中的乔苒整个人除了那朱一红之外，除了黑便是白，但就这或或浅的黑白，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黑白，让人想到了三月雨的江南青石小巷，温婉恬静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