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炀跑到楼梯的时候黎忱已经了半层。

    “再跑以后永远都别他妈来了！”净炀气沉丹田喊了一句，直接喊亮了上三层楼的声控灯。

    黎忱果真站住了，这会再不敢往前一步。

    净炀怕小兔崽待会又往蹦，决定再多放狠话。

    “跑啊，有继续跑。”

    “现在算什么？跟踪？偷窥？监视？好玩吗？躲在角落些偷偷摸摸的勾当？严重犯法的你知不知？蹲了那么久还没蹲脑吗？”

    “你想这么跟我跟到什么时候？怎么？是不是觉得‘只要远远看一就够了’‘我不会去打扰他’，是不是觉得这样是合理的？我告诉你不可能，我生平最烦被别人像黏虫一样跟着。”

    净炀已经边说边了一半的楼梯。

    黎忱果然被唬住了，但是没被唬住太久，压了帽又想走。

    “我说真的，你现在再往走一步，我就报警，天天找保镖跟着，不信抓不到你，不介意再把你往牢里送一次，你他妈永远都别想再看见我了。”净炀冷声。

    这会黎忱终于扭过来了，狠狠地瞪着净炀，像是真的被气到了。

    净炀瞧清楚了他中的怨恨，但是怨恨背后隐忍着的是更铺天盖地的委屈，压得人踹不过气，那双瞪着的睛顷刻就红了一圈。

    净炀心都停了半瞬。

    不过多久都一样。

    他没救的。

    黎忱一哭他就什么都思考不去，满满脑的‘你真他妈是个混球’。

    栽了就是栽了。

    爬不起来的。

    净炀快步走到黎忱跟前。

    黎忱看着他往自己走来，意识往后退，退无可退，直到背抵着墙。

    净炀已经堵到他跟前。

    黎忱微微低看着他，眶还是红的，方才那怨恨倒是消散得无影无踪，剩的全是局促和不不知所措。

    净炀也张，伸手，想摸摸他的脸，一酝眶的渍。

    黎忱意识抬了双手挡了自己面门和脑袋，就好像净炀要打他一样，净炀看清楚了，这次他怕的不是‘成年男’，而是单纯地怕‘净炀’。

    “你……”

    净炀的心疼，看着这样小心翼翼、畏首畏尾的黎忱。

    净炀把他的手拿开，抚上他的双颊，也不敢用力，只能轻轻碰着。

    就跟他们此刻的关系一样，像个瓷瓶，一碰就碎，不敢用力。

    “别怕，骗你的，不抓你去坐牢。”净炀轻声哄着。

    直到熟悉的温柔到自己，黎忱全绷着劲才松来，在眶里转了很久的泪终于刷地一跟银线一样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