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夫人听他说完，将这一席话在脑里边过一遍，也觉极有理，再一想自己所作所为，霎时间惶恐起来：“我，我那时候没想这么多……”

    吕家家主看着面前妻，痛心至极：“若你当初别瞒着我，照我的意思去办，一来不会使得公主与修贞关系恶化至此，二来可免除吕家收容在逃罪女的过失，又何至于此？甚至不会有这桩麻烦——我不信氏能瞒过我去！”

    吕夫人又羞又臊，悔不当初，神纠结悔恨半晌，又恼怒：“你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显得你格外睿智吗？还不是事后诸葛亮！还是先想想此事该当如何了解才是！”

    吕家家主“啊呀”一声哀叹，衣袖掩面，久久不曾声，再将衣袖放之时，却是老泪纵横，目光绝望：“命该如此，命该如此啊！”

    吕夫人见他这般，心里不是不难受的，用帕了泪，哽咽说：“你快想想办法啊！公主说了，明日便叫修贞往公主府去回话，我今日见她令杖杀氏，实在是怕得很！”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罢了罢了，我尚且如此，哪里还有颜面说你。”

    吕家家主注视她半晌，目光悲哀：“我早知你不了合格的门主母，所以从来不为难你，怕你不通庶务，便叫嬷嬷帮你家，怕你同姬妾斗不休，也不置纳妾侍，哪知……命该如此啊！”

    他没再说去，只是坐在椅上默默的泪。

    吕夫人心如刀绞，也隐约察觉到此事大抵是极难收场了，惶恐不安：“真，真的没办法了吗？”

    “成婚不过一月，修贞就纳了个罪籍的妾，别说是尚主，寻常人家又哪有这么的？更别说他此前那般轻慢公主，你这个母亲的不仅不加以劝阻，竟还推波助澜！”

    吕家家主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几岁，手撑着桌面慢慢站起来，心灰意冷：“我老了，不了那么多了，随你们去吧。从前瞒得严实，一个字都不肯同我说，现在又何必问我？大不了一起上路，间团圆，活到这把年纪，也算可以了。”

    吕夫人听得惧怕，心中不安至极，目送丈夫脚踉跄的走去，颤声：“哪里就到这一步了？”

    只是她到底觉得害怕，哆嗦着手端起桌上冷茶喝了一，又一叠声的促人去门等着，务必要第一时间将儿带回来才好。

    ……

    直到傍晚时分，吕修贞方才，刚与同僚们到了门，吕夫人安排过去的仆从便匆忙近前，是家中了大事，叫他赶快回去瞧瞧。

    事关父母，吕修贞不敢拖延，匆忙间骑回府，惊诧的见了吕夫人那张脸，惊怒之后，接连挨了几天雷。

    他与燕燕的事发了。

    清河公主与昭公主今日一打上门来了。

    燕燕死了。

    最最重要的是，原来她并不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而是当初撞见自己时为了活命，故意编造来哄骗自己的！

    真正的救命恩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一直冷待、现两看生厌的妻清河公主！

    吕修贞如遭雷击，神空白，呆滞半晌，方才慢慢缓过神来。

    “……阿娘，你说的可是真的吗？”

    他声音艰涩，难以置信：“你不会是为了好叫事有所转圜，这才故意骗我吧？”

    吕夫人一张脸红紫可怖，泪涟涟，跟丈夫谈过话之后，心的不安与惶恐几乎要将她压垮。

    “是真的，那是燕燕自己承认的，不只是我，院里的人都听见了。”

    她笑的苦涩，惶然：“事到如今，我再骗你还有什么意义？”

    吕修贞彻底傻了。

    怎么会是这样？！

    当年那个善良纯真、百灵鸟一样的小姑娘其实是清河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