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的是谭氏，你为何顾左右而言他？！”

    废世脸上涨红，不敢同老师对抗，又知他识见远，非同凡辈，自己现陷泥潭，此时不去求教，更待何时？

    “吴王杖责此妇，是她罪有应得，既知有错，便该悔改，勿要见怪四字，又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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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先生猛地击案，厉声：“谭氏搞这么大的，受刑之后，你可曾问责于她？她可知自己错在何？是否曾去吴王请罪，是否去同许先生行大礼致歉？！”

    蔡先生听他说完，连声喟叹，恨铁不成钢：“彦，我向来见你温文知礼，何以事到了边人上的时候，便糊涂至此？”

    蔡先生不依不饶，直得废世坐立不安：“惹祸事的是谭氏，见笑于人的也是谭氏，为何收拾烂摊的却是你？！若说此前遭受刑杖，重伤在不得起也便罢了，现她既大好，可曾因当日之事去向吴王叩请罪，往许先生家中拜会？！”

    废世黯然：“无过。”

    “混账东西！”蔡先生怒不可遏，厉声斥责：“你都办了些什么糊涂事？！”

    蔡先生：“军队是什么样的地方？令行禁止，王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不必说是在征讨江州这样的关键时刻，吴王令攻城，何过之有？”

    他正襟危坐，以为废世讲学时候的郑重：“我问你答，无需顾忌其他！”

    废世冷汗涔涔，勉分辨：“已经知错了，我也已经在父王面前请罪，一日三次去探望许先生……”

    他定了定心，躬向蔡先生一礼，整理过思绪之后，将近日来发生的事一一讲与蔡先生听，请他为自己谋划策，指迷津。

    “糊涂，糊涂！”

    蔡先生面无表，不喜不怒：“去书房说话。”

    蔡先生忙不必，再三向他致歉，又赠他百金，以偿其屈，最后亲自将这大夫送了去。

    蔡先生：“华耀贪功冒，贻误军机，致使二十万将士苦攻江州不，是否有罪？”

    废世恭敬：“是。”

    蔡先生怒发冲冠，寒声斥：“如此痴愚蠢妇，不能主持中馈，外不能抚恤臣属，以我之见，早该一纸休书送回谭家，哪里能容她继续兴风作浪，败坏你的名声！”

    废世听得心猛颤，合一，痛苦：“有。”

    蔡先生，又：“为平稳军心，营中向无女眷，吴王妃在时如此，常山郡王妃更不曾破例，嫡母与弟妹如此表率，谭氏何以军中，咆哮帅账，杀谋臣？！”

此无礼，着实冒犯……”

    大夫脑门上的冷汗还没散去，心知是捡回了一条命，若非面前这老先生前来阻止，自己此时只怕已经上了黄泉路。

    废世应对不得，面有难。

    “先生，先

    他再回来的时候，废世已经被仆从搀扶起，目光濡慕的看着他，哽咽着唤了声：“先生。”

    废世一侧，怔楞半晌，方才回过神来，惶然：“先生……”

    废世：“当斩。”

    蔡先生冷冷：“该当何罪？！”

    一前一后了书房，将仆从们遣之后，他二话不说，劈手一记耳光将面前弟的脑壳打歪。

    他能在吴王府里当差，自然不是傻的，知废世决计不可能因此受罚，也不会去找麻烦纠缠不休，勉笑了一笑，躬向面前老先生致谢。

    废世无言以对，嘴嗫嚅良久，终于痛苦：“父王已经令刑杖，先生便勿要见怪于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