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也没法拒绝。

    这不公平！

    废世回了白氏一句，旋即便厉了神，吩咐后常随：“带几个人回去，把宝珠住的屋给我清来，再把她投牢房，好叫一家团聚！”

    “你疯够了没有？！”

    “不劳弟妹关系，惠儿是我的女儿，我必然会照顾好她，至于鸠占鹊巢的那个小偷，自然也有法置。”

    白氏疼极了：“但愿别什么事，顺顺遂遂的等老爷传咱们京吧。”

    他伸手过去，温和说：“别怕，我会保护好你的，跟阿爹回去，好不好？”

    一家三就这么走了。

    废世一家三回自己院里去，路上废世拉着女儿嘘寒问，极尽关切，谭氏则跟个隐形人似的，一声不吭。

    王氏低声：“也只能叫人多盯着了。”

    白氏“嗳”了声，示意婢女将谭氏搀扶起来，又吩咐秋月秋兰：“照顾好咱们家大姑娘，大嫂不好，只怕没什么力顾及，大哥又是男人，没那么细心，姑娘那儿若是缺了什么少了什么，便来寻我。”

    废世忍无可忍，神暴怒，见谭氏闷哼一声，跌在地上起不了，竟没有去扶：“谭莲房，你睁开睛看清楚，这是你的亲生女儿，不是那个贱妇跟人私通生的野！你是不是发了昏，亲生女儿不要，非得去伺候那个生女？妹相称——你真不怕脏了家的门槛！”

    这明明是自己家、自己爹娘，却得察言观，小心不叫爹娘不快的懂事，实在是叫人难过。

    秋月秋兰齐声应了。

    什么都变了。

    李惠儿被白氏揽着，站在一边呆呆的看着这一幕，前不久还夫妻和睦、三安乐，这时候却被撕开了假面，一地狼藉。

    常随听了事首尾，自无疑虑，行礼之后应声而去。

    但也无计可施。

    废世便转向李惠儿，柔和了神，和煦：“你娘她前不久病了一场，神志便有些不清楚，你别跟她计较，阿爹是真心喜你的……”

    谭氏完全傻了，在地上了好一会儿，才发疯似的起来，手脚并用冲过去打他：“彦，你这个混，你居然对我动手？你居然打我？！”

    不等废世应声，她便继续：“大房那儿没地方就算了，我这儿有，你们那儿事多，叫惠儿住在我边，倒还安生些。”

    白氏察觉到她在打颤，实在心疼，不想再看那对糟心的夫妻，忍怒：“大伯，教妻室可以回自己院里去教，别闹到弟媳妇面前，一来实在难看，二来这么大的架势，我跟三弟妹不怕，孩也怕啊，是不是？”

    废世听得她话中意，愈发恼怒，亲生女儿回来了，却住不到爹娘边，反倒是那个野堂而皇之的登堂室，这他妈不可笑吗？

    ……

    李惠儿的确不哭了，不过不是因为谭氏这句话，而是因为“啪”的一声脆响，废世一耳光打歪了谭氏的脸，力气之大，叫她一个踉跄，跌跌撞撞的碰倒了座椅，猛地栽倒在地。

    谭氏的心又开始疼了，再听那女孩儿哭的吵闹，心中憎恶愈发了，抬手一指她，直打颤：“还不快快住嘴！”

    传去了别人以为他脑有病，就喜替人养野呢！

    她回过去，同白氏和王氏行个礼，落落大方：“多谢二位婶娘好意，只是我刚刚才见到爹娘，实在不舍得同他们分开，明日再来训你们说话，好不好？”

    “打你怎么了？”废世又是一掌过去，将她倒在地：“你不该打吗？！”

    因为那个小偷，自己受了那么多苦，而小偷呢，半惩罚都没有受到，就可以继续留在这个家里享清福！

    就心的想法和亲疏远近，她是想跟二婶一起住的，跟三婶一起住也可以，但是亲生父母边……实在是没那么的期望了。

    谭氏的泪就跟河似的，哗啦啦淌来了。

    谭氏木着脸站在一边，两腮上赫然印着两个掌印儿，谁都没看，什么话都没说。

    李惠儿没法说不好。

    二叔三叔毕竟是叔，爹娘再不好，那也是爹娘，这时候不跟爹娘住而是跟婶娘住，以后一家人之间恐怕就没法和和气气的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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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惠儿迫自己挤来一个笑，将手放到了父亲掌心，乖巧的说：“我跟爹娘一起住。”

    白氏同王氏对视一，都在对方底看了几分担忧。

可是凭什么？！

    李惠儿这么想，并且大哭着喊了来。

    屋里闹成一团，白氏与王氏铁青着脸，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若是老爷在这儿，一句话就能把事定，可她们二人皆是妇人家，若是嫂也便罢了，两个弟媳妇，实在不好多大伯的家事。

    废世笑着说了声弟妹客气，神却有转瞬鸷。

    这孩懂事的叫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