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能叫人不气？！

    可惜没有如果。

    韦夫人和郁夫人自然也会知晓。

    韦夫人心

    郁夫人帮着女儿穿整齐，梳起发髻，簪上大婚当日须得用的钗环步摇，退后两步去瞧，便见面前少女雪肤貌，姿婀娜，大抵是因为上婚服泽所衬，艳滴如盛放牡丹，容人。

    鹰扬将军大败北魏，俘获甚多，这消息前脚刚在朝堂传开，后脚就了门之主事之人的耳朵里，歆羡慨之余，又纷纷令人去备一份厚礼，送到鹰扬将军府上恭贺他军大胜。

    宴弘光初茅庐不到一年，便立这等功勋，生生将建康才们压得抬不起来，假以时日，那还得了？

  “黎大人好福气啊，一个女婿半个儿，宴家这时候便只剩鹰扬将军一人，又是在黎家大，说是黎家人也没错。”

    “真真好看。”郁夫人微微了眶，不无歆羡的抚摸着女儿上嫁衣，那泽红的纯正而耀，是正室才能用的泽。

    韦夫人满心怅然，懊悔不已。

    她虽是黎家老太太的族亲，但是关系也有些远了，家中早已败落，否则也不会嫁给黎东山当偏房。

    饶是韦夫人自觉女儿还有很多建康名门的少年可以挑选，这时候心里也不禁觉得遗憾。

    黎东山还未归家，韦夫人与郁夫人各怀心思，传旨之人却在这时候登了黎家的门。

    “娘，”黎江月失笑：“大喜的日，别说不吉利的话。”

    名声什么用呢，不能吃不能穿，还不如嫁门去当偏房呢。

    但也只是遗憾而已。

    ……

    她这边儿觉得悔不当初，郁夫人便是格外庆幸自己明手快了。

    那时候她其实也不是无路可走，以郁家的门第，嫁个小官正室也使得，寻个清贫些的名士嫁了也可，但是她不想。

    活了十多年第一次动心的郎差错与自己失之臂，一向厌恶的庶妹却成了他的未婚妻，现在自己未来如何还没个着落，却见着郎声名鹊起，庶妹也跟着涨船……

    嫁黎家近二十年，她享受了寻常人得不到的荣华富贵，却没吃过什么苦，最后还将女儿送上了更加平坦的路上，郁夫人很知足。

    想过好日没有错，不想吃苦也没有错，直到今天，郁夫人都不后悔自己当年的决定，她只是有些遗憾，当年以贵妾的份门，不能穿正红。

    婚服已经赶制来，她同几个婢女一帮着女儿上试衣，神难掩喜：“机会这东西本就是稍纵即逝，亏得咱们抓住了，不然以后还不得生生呕死？”

    黎家乃是建康名门，从前也不是没接过旨，韦夫人并不慌，吩咐人准备香案及其余一接旨须得用到的东西，匆忙更衣之后，便带着儿女迎了去，正碰上郁夫人带着儿女来，四目相对，恭谨的向她行个礼，自然而然的站在她后。

    “等到大婚之时，必定得去讨一杯喜酒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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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倾心于宴弘光的是自己女儿，但此时此刻，韦夫人或多或少也能会到女儿心思。

    皇帝既起意为宴弘光赐婚，自然得问清楚他娶得是黎家哪一个女儿，得知黎江月名姓齿序之后，便令人录，一写圣旨之中。

    “哎哟，瞧我，都喜糊涂了！”

    “是啊，结两姓之好，亲上加亲！”

    倘若她那时候别想那么多，直接把事给定，那这女婿可就是她的了，这明显非池中的夫婿便是江雪的了！

    诸多歆羡笑语，黎东山都一一应了，直到了朝回到官署，脸上的笑意都没落。

    家养的鸽再怎么温不凡，也终究难与搏击苍空的苍鹰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