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个月的药，却总是不见好，人也恹恹的，气神儿都散了……”

    想起母女二人今日的那一场争执，她红了圈儿，转过去拭泪。

    她向来刚，极少显态，如此一来，倒叫黎东山平添几分怜惜不忍：“也是我的疏忽，当日同弘光说起此事，竟不曾提及名姓……”

    说完，又忍不住埋怨一句：“你也是，怎么瞒的这么严实，一句都不肯多说呢。”

    韦夫人泪满面，语气凄楚：“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黎江雪是黎东山第一个女儿，又是正室嫡，难免格外偏，这时候听妻提及女儿近来惨状，当真难过。

    他站起来，往女儿院里走：“我去瞧瞧江雪。”

    韦夫人有心叫他亲目睹女儿现状，别整天觉得全天就郁夫人娘俩可怜，便不曾拦，只跟在后边，低声：“老爷别惊动人，隔着门帘瞧一便是了，那孩心里边难受得不行，日日以泪洗面，两里见了，也只会更难过。”

    黎东山听得心一沉，到了黎江雪院中，却听静悄悄一片。

    仆婢低声回话：“小哭了半天，有些疲乏，将我们打发来，说是要睡一会儿。”

    黎东山，放轻脚步往里间去，掀开帘一瞧，却见里光影昏暗，床前帐垂着，看不真切。

    时间也不早了，女儿既睡，他不搅扰，正待转离开，忽的察觉不对，不知有什么东西顺着床帐了来，将踏脚上摆着的凤履染得变了颜。

    黎东山大惊失，一掀帘慌忙去，便见床帐放着，女儿孤躺在塌上，上衣衫穿的整齐，手腕上外翻，鲜血濡了半边被，淅淅沥沥的滴到了踏脚上。

    毕竟是真心的女儿，黎东山喊话时声音都在哆嗦：“快，快去找大夫！”

    韦夫人见女儿躺在床上生死不知，心脏仿佛在这瞬间被利刃刺穿，撕心裂肺的发一声惨叫，倒地了过去。

    再度醒来之时，她便见丈夫正守在跟前，韦夫人什么都顾不上了，猛地前倾，一叠声：“江雪呢？她在哪儿，怎么样了？！”

    黎东山脸上也没有多少血，握着妻的手，勉笑了一，说：“别怕，大夫说能救过来的。”

    他心有余悸：“亏得发现得早，大夫说若是再晚一，人就没命了。”

    韦夫人松一气，重重跌到床上，几瞬之后，又起说：“我去看看她。”

    黎东山脸沉沉：“我与你一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