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听得笑了，抬手拍了拍她尚且温的面颊，嗤笑：“我隔三差五找茬打你一顿，再去给你送送药，不走心的个歉，你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吗？你是天生的贱骨，还是生来就没有羞耻心？”

    “啊，”刘彻仔细咂摸了一这个字，又低问她：“那么江雪，你我吗？”

    可若是这样的话……

    她脸上充斥着重幽怨，隐约带着几分恨意，又有些央求：“表哥，你为什么……难你一都不在乎我吗？大夫，大夫什么时候才能来？”

    黎江雪本就惨淡的脸愈发难看了。

    那时候，他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态来看着自己靠近他，讨好他，豁去所有、甚至不惜妾都要嫁给他的？

    刘彻不曾言语，只朝他摆摆手，示意周遭人退。

    重生之后的初次相见那晚的梦中呢喃、此后二人款款的表白与意，还有自己一厢愿的付和撞了南墙也不回的执拗，在他里又算是什么？

    “可是你骗了我！”

    黎东山颈动脉被划破，血溅去，当场便没了命，黎江雪却是被到了肚腹，虽也痛苦，但离死还差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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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稽的笑话，还是一个梁小丑？！

    刘彻以一小巫见大巫的气：“你真的我吗？你是我宴弘光，还是慕前世的天宴弘光，又或者是一心一意的慕着至无上的权位？”

    刘彻语气轻快，笑的看着她，摊手：“可是我没你啊，那些选择也不是我迫你的。是我你跟我在一起的吗？是我你嫁给我妾的吗？说到底，还不是你自己愿意？”

    重生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宴弘光！

    刘彻神黯然，叹一气，周萦绕着一愁绪：“前边带路。”

    刘彻：“右夫人怎么着？”

    这话说的一针见血，黎江雪脸上也失去了最后一分颜。

    黎江雪嘴张大，目光惊恐的看着他，咙里“咯吱”响了几声，终于艰难的发了声音：“你？！难你……”

    刘彻终于讥诮声：“是吗，这个字我没资格说，你也一样。重生那夜，你是真心实意要去给我送药的吗？你是真心觉得自己错了，所以想去弥补我吗？还是说送药是假，趁机结好于我，日后借我的势才是真？”

    果然，果然！

    心腹迅速会意过来，面哀：“陈贼暴，黎公与右夫人皆已死于敌手，属业已收敛了黎公与右夫人尸，都督可要再去看一，尽一尽哀思？”

    刘彻手提佩刀，缓步登上城楼，便听见黎江雪低沉而痛苦的声传来，声音低微，不住地促着：“大夫，大夫怎么还没来？”

    “你这是什么神？恨我吗？”

    黎江雪双几乎要从眶里迸裂来：“你说你我，所以我才——”

    黎江雪短暂的迟疑了一，语气心虚：“我当然是你的，不然我为什么要为你付那么多？你以为我跟你一样虚伪吗？！”

    “当然不，我觉得你比我还虚伪呢！”

    “你真是吃的灯草灰，放的轻巧。”

一个时辰之后，会稽城破，陈宪及其心腹数人逃脱不得，束手就擒，刘彻骑城，踏着满地血，神冷凝。

    黎江雪反应迟缓的几分疑惑：“什么？”

    刘彻：“谁还有气儿？”

    黎江雪瞳孔缩，目光破碎，死死的咬嘴，这一瞬甚至于忘记了腹传来的剧烈疼痛，双盯着他，恨不能生噬其。

    刘彻伸手过去，动作轻柔的抚了抚她凌的鬓发，将那发丝挽回耳后：“明明得到了那么大的机缘，明明重生一世，为什么生活却变得一团糟，甚至于比前世还不如？起码前世这个时候，你还活的好好的呢，是不是？”

    刘彻微微一笑，半蹲，轻轻：“一定觉得很不甘心吧。”

    她嘴咬得血，恶狠狠：“我没有那么想，我没有！我是去给你歉的，我都给你送药了，你还要怎样？！”

    士卒们行礼离去，黎江雪因疼痛而拉的格外的反弧终于也在这时候反应过来，躺在地上、动作缓慢的转过来，视线及到来人之后，瞳孔猛地扩大起来。

    心腹亲信把持城中各要，近前去低声：“都督，黎东山死了，但右夫人还有气，要不要为她找个大夫？”

    “很奇怪吗？不应该啊，”刘彻帮她掸了掸衣领上的灰尘，微笑：“你这样又毒又蠢的东西都能重生，我为什么不可以？”

    士卒熟练的敷衍她：“快了，快了。”瞥见刘彻过来，忙站直，向他郑重行个军礼。

    心腹怔了一，语气中便添了几分不确定：“右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