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在办丧事，杂人也多，事装作看闹的样，凑过去问了句唱戏的婆：“他们家这是什么，看着像

    周老夫人熬了一宿，又遭逢这等剧变，一夜之间好像便老去了很多，周夫人几次促婆母前去歇息，她都不肯应，直到见到那事神带着焦急的看过来，终于应允。

    世界上最疼她的男人不在了。

    周书瑶被吓住了，呆怔几瞬，咧开嘴哭了起来。

    保母见大小如此，不敢说什么刺激她，赶忙哄着周书瑶往别走。

    周书惠捂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母亲。

    到了后边偏僻地方，没过多久，事便到了。

    那车夫原本就是本地人，家人自然也容易寻得，事循着信息找过去之后，便见门前悬挂着白幡，显然业已得知了车夫死讯，再细看，院里边似乎有人在收拾行装，挪动屋里边的陈设。

    而周夫人余怒未消：“不想见人就回自己房里带着，不想说话就别说，你爹走了，你是他的女儿，别给他的后名抹黑，也别给他丢脸，别在这儿发疯！”

    事将自己发觉的可疑之一一讲了，越是说到最后，便越是哽咽，他胡抹了把脸，说：“老夫人，接来怎么办？您只吩咐，咱们总不能叫老爷枉死啊！”

    “老爷上带着酒气，被雨冲了那么久都没冲淡，可知是没少喝，但咱们老爷您是知的，酒量不好，这方面也克制，门办差，他没理喝这么多的。”

    周书惠咬着牙，恨恨：“娘，我看你才是疯了！”说完，一跺脚跑了去。

    “爹他死了，不会再回来了，我这么说你能不能听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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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徒留周夫人独自气怒加，心伤怀。

    周书惠从昨天便开始持续的不满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爆发来：“我就说爹不该当这个什么别驾，你们偏偏不听！大理一接一，说的好像是我无理取闹似的，现在爹死了，你们兴了？！说到底，都怪那个什么大将军，要不是他非得给爹安排这个职务，爹怎么会死？！爹他就是被你们一起害死的！”

    周夫人然变，看着面前疯疯癫癫的女儿，盛怒之，抬手一掌扇了过去：“你是不是疯了？满嘴胡话！你爹过世，能怪他当这个官吗？能怪大将军给他安排这个职务吗？你怎么不怪为什么昨夜雨，为什么不怪上天叫你爹来到人世间？！”

    周夫人在侧，无力的叫了一声：“书惠。”

    她既是伤心，又是疲惫：“别这样。”

    周书瑶睡醒之后，一个劲儿的问爹爹去哪儿了，周书惠木然坐在一边，听保母不厌其烦的一次次哄妹妹说爹爹远门了，心的烦躁逐渐积蓄，终于抵达了崩溃的边缘。

    事应声而去，只有周老夫人独自坐在远，脸晦暗，手中佛珠转的飞快。

    “听老夫人的吩咐，我先去看了现场，老爷跟车夫都是摔山涧才没的，只是车上的那横梁断的蹊跷。我怕自己看不准，还叫赵九郎仔细瞧了，他也说不对劲儿，那横梁不像是年久磨损坏掉的，倒像是被人故意锯开……”

    周老夫人脸上蒙着一层骨髓的哀，良久之后，方才：“去查查那个车夫，看他的家人在哪儿，最近怎么样，还是那句话，一切都以小心为上。”

    表面上她只是一个八岁的女孩，但实际上，却有着二十几岁的灵魂，她能够切的理解到什么是死亡，也真真切切的承受了丧父之痛。

    这滋味，仿佛是将三魂七魄从里生生的扒来，施加一遍满清十大酷刑之后，再生生的回去。

    五岁的周书瑶还不太能理解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但是周书惠是不一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