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是人？”

    周书惠木然：“我真的活够了，书瑶，我只求一死。”

    她说：“你要是真的拿我当，就最后帮我一次，让我死吧，书瑶——”

    回应她的是周书瑶的一记耳光。

    “，你什么时候才能大，像个大人的样？！”

    周书瑶忍无可忍：“之前现在你面前的所有岔路，你都走错了，直到今天，你还要一错再错吗？你要是一心求死，就该死在于思弦迫你构陷何丞相的战场上，以你的死来鉴证周家的铮铮风骨，不与逆贼同合污！那时候你苟且偷生，周家的脸面已经丢尽了，现在你再求死，除了让娘和我伤心之外，还能有什么用？你什么时候才能清醒一！”

    周书惠被妹妹戳到了伤心，且羞且愧，像是受伤的小兽一样，双手抱膝，小声呜咽起来。

    周书瑶想再说句什么，见她如此，也是于心不忍，最后只叹气，：“你的房间，娘一直让人留着，去歇一歇吧，别傻事。”

    ……

    第一天的痛斥过后，周家人没再说什么叫周书惠难堪的话，即便是周家二房、三房的婶娘们过去了，也都是客客气气的寒暄几句，很是温厚。

    但正是这样的温厚，更叫周书惠心如刀割，痛不生。

    她都了些什么糊涂事啊！

    这样好的一家人，却多了她这样一颗老鼠屎！

    歉疚，自责，懊悔，几绪杂在一起，几乎要将她压垮，人虽然还活着，却成了行尸走。

    这天晚上有灯会，周夫人见周书惠绪稍好一，也多用了一碗饭，又叫周书瑶同一去散散心。

    她没说看灯，自从盲的周书惠回到周家之后，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避开了和“看”相关的字。

    这更加加重了周书惠的愧疚。

    灯节很闹，也很拥挤，周书瑶知双不能视，所以便将周遭景致形容给她听。

    周书惠罕见的起了几分兴趣，甚至还想到里边去瞧瞧，周书瑶犹豫了一会儿，见她兴致颇，到底是答应了。

    人拥挤，喧嚣而沸腾，妹俩挽着的手便在此时被人群冲散，周书瑶觉到手指自自己掌心一寸寸离，愕然望了过去，却在这一瞬读懂了周书惠的型。

    她说“再见”。

    再一回神，已经不见了周书惠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