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心说一声“果然”，应了一声，不再言语，只叫那侍领着，一路往东去见白绢上所提及的周家女、倒霉的皇太妃。

    东门外早有两个人妆扮的婢女守候，见刘彻到了，忙屈膝问老爷安，刘彻心知这两个婢女必定是皇太妃从周家带的，再见周遭侍人待她颇为恭谨，不禁微微颔首。

    看这架势，皇太妃在东过得还不错。

    起码现在是这样。

    了东正殿，两个婢女便将殿中侍奉的侍、人打发去，刘彻视线向一扫，便见珠帘之后端坐着个年轻女，隔着帘看不清面容，只觉着锦绣，朱钗耀目，通华贵人。

    刘彻心念微动，猜测这大抵便是皇太妃，试探着要弯腰见礼，便被叫起：“自家骨，爹爹何必多礼？今日你我父女共聚天，本该是女儿向爹爹磕的，只是女儿嫁天家，反倒被规矩束缚了。”

    说完，又令收起珠帘，赐座于前，请父亲近前叙话。

    刘彻见了白绢容，难免先为主，知这位周家大小虽然尊贵，又是皇太妃，却与丈夫淡漠——要真是好的里调油，哪还有那青楼女什么事儿！

    他以为会见到一个被不幸的婚姻生活磨平棱角的麻木少妇，又或者是失的哀怨女，却不曾想这位周家大小端方持重，丝毫不颓态，半句不提夫妻生活，只问家事和家族前程。

    “爹爹近来可还好？您早年征战沙场，留的暗伤不好，这些天云连连，关节怕又该难受了，太医调制的膏药要记得用，我这里还有些药酒，晚些时候您一并带回去。”

    又说：“我听说六郎往云南去了，三叔只这一个独，难为他狠得这个心，咱们家几代不倒，靠的就是代代都有人能在军中立足，读书科举虽也是晋之，但到底不如手握军权来的稳妥……”

    见父亲似乎有些神，皇太妃莞尔：“爹爹，爹爹？您怎么不说话？”

    刘彻见她并非寻常女，只知宅争，便将轻慢心思消去，关切：“也别只说家事，你呢？在东过得好不好？与皇太关系如何？”

    皇太妃笑了笑：“周家好，我跟皇太就好。”

    这话里边的微妙意思可太多了。

    刘彻眉微动，抬去看一侧侍立着的两个婢：“皇太待太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