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儿，周氏我是信不过的，现能叫我放心的，也只有你了！”

    皇太自腰间取一枚令牌，又提笔蘸墨，写了一份名单递过去。

    他换了个亲昵的自称：“凭借这枚令牌，可以号令东卫戍，这些都是母妃早年帮我安的心腹，太妃是指望不上了，吴氏也是个废，不中用的，现在我把这些给你，珠儿，你要帮我！我一向健，脑清明，可这段时间也不知是怎么了，时常控制不住自己……”

    茂珠儿那双灿若星辰的眸里滴泪来。

    她心疼的抱了皇太：“殿！”

    皇太将她拥在怀里，喃喃：“珠儿，我只有你了！”

    吴侧妃去接了儿学，母俩牵着手了东，视线随意一扫，正瞧见皇太妃和闵侧妃狭路相逢。

    皇太妃雍容范，闵侧妃姝绝世，两两相对，周遭的空气都有短暂的凝滞。

    吴侧妃心一个激灵，赶拉着儿绕路走开，人家神仙打架，她这凡人可不敢去看闹，一个不好就得溅一血。

    溜了溜了。

    ……

    这天也不知是怎么了，大清早起来天就乌蒙蒙的，不见一丝光亮，上了年纪的侍见了，都说这是要暴雨的征兆。

    果不其然，刚过午后，瓢泼大雨便落来了，旋即电闪雷鸣，闹腾了一个多时辰，云销雨霁，天空放晴，持续数日的温也暂时被这暴雨打压去。

    皇帝上了年纪，愈发禁受不住烈日炎炎，见状大为开怀，传令当晚在凉风殿行宴，六妃嫔与皇公主皆可列席。

    皇太的状况时好时坏，但好在还有些控制能力，遵从幕僚所言上表请罪，闭门静思，又请皇太妃代为请罪，皇帝倒也不好过分苛责，这晚既行宴，又叫人请他一并列席。

    皇太站在一人的穿衣镜前，神复杂难掩，茂珠儿侍奉着他穿着皇太常服，柔声：“殿今日神焕发，龙章凤姿。”

    皇太勉一笑：“我走了。”

    茂珠儿是侧妃，这场合是不能列席的，故而此时只轻提披帛，一笑嫣然，温声叮咛：“少吃些酒，仔细醉了。”

    皇太与皇太妃一往凉风殿去，相敬如冰，一路无话，等到了殿前时，方才并肩而立，夫妻和睦的样，携手往殿中去向皇帝请安。

    六俱在，皇帝的态度倒还和蔼：“起来吧。”

    又叫了皇太孙近前，询问功课，见这孙儿落落大方，言之有，不禁欣然颔首，赞许之溢于言表：“太妃教有方！”

    石贵妃笑的将七皇往前一推：“到底是太孙聪，咱们七皇还比太孙大两岁的，却比这侄儿差得远了，也是皇太妃会教导孩，生生将这皇叔比去了！”

    皇帝听罢，脸上笑意微敛，招招手唤了七皇过去，一手皇孙，一手亲儿，和煦：“都是天家孙，都是好孩！”

    石贵妃还在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麻雀一样吵得人疼，晚风自大开的窗扉，叫不远香炉中青烟更盛。

    皇太抬手了心，不知怎么，忽的心烦意起来。

    皇太妃若有所觉，转过去，关切：“殿？”

    皇太勉一笑：“孤没事。”

    皇帝不知又说了句什么，石贵妃笑着曲意逢迎……这个老女人，一把年纪还在卖风，皇太倒尽了胃。

    烦闷之如同大殿外的浪一般汹涌而至，逐渐将他吞没，冷不丁听见皇帝叫他：“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