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顾无言。

    第二十二章

    尽他不耀，至少还是有人在看着他啊。

    吴昊歌：“词。”

主动提年龄，就是为了制造记忆？

    祁乐意：“……？？？”刚刚发生了什么？？？

    在吴昊歌执着的视，祁乐意只好着开，尽可能模仿吴昊歌的“就是这样唱”。

    今晚他获得的这一小小的认可，突然给他加了一把火，让他又有了充足的动力往前走，哪怕只走目所能及的这一小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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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类似的话雷汪说过很多，祁乐意听得走神，突然说：“汪啊。”

    可他又不是复读机！

    这记忆简直是踩在他的痛苦上的好么。

    吴昊歌朝他伸手，“给我。”

    祁乐意心：……实不相瞒，他听得很认真。

    又一天，吴昊歌早上来到练习室，祁乐意果然又是最早到的，他是第二个。祁乐意正唱得投，没留意到他现，吴昊歌倚在门，听了好一会儿，终于听不去了，过去喂了一声，祁乐意茫然回。

    吴昊歌唱：“我可不可以慢，可不可以迷茫——”

    怎么着这小孩也得叫他一声哥。没错，年纪大就是这么无所畏惧。

    吴昊歌沉默两秒，直直地看着祁乐意，祁乐意也直直地看着他。

    这词吴昊歌唱得很拗，但这是祁乐意修改了很多次的词，比起最初的版本已经好多了，他们现在都不再挑剔祁乐意的词，只要他能唱好就行。

    挂断电话，祁乐意转又直奔练习室。

    祁乐意：“啥？”

    雷汪并不在意祁乐意受伤的老朽心灵，继续说：“这回是运气好，总之，我的小祖宗，回再有什么事，你必须第一时间跟我说，这样我还能及时给你理，这圈里哪哪都有坑，爬得再，不小心一脚踩坑里可能就起不来了，你以为经纪人是为了什么存在的……”

    他要是诉苦，就是承认自己真的不行。所以他不能说，只能埋去，必须什么来。实实在在地撑起自己的脊梁骨，才有余地去弱。

    他看得林苍负责，也受得到几个室友和王跃哲对他的担心，但这几天他没跟他们诉过一句苦。不是因为，恰恰是不想去碰那脆弱的自尊。其实心里很慌，就像黑夜里在悬崖上一片没有围栏的空地上盲目奔跑，被没有边际更没有方向的恐惧围困其中，却一刻也不敢停脚步。

    吴昊歌声音很平静，是那压抑过后的平静，“我再唱一遍，你认真听。”

    雷汪：“嗯？”

    祁乐意第一次公演练习的那劲儿又回来了，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一天能改三次词，不仅为了歌词本，词句的发音也会影响flow的质。

    祁乐意不是故意呛吴昊歌，这阵吴昊歌对他的态度他是清楚的，人家嫌弃他他也没办法，他不会主动寻衅惹事，但也绝不对别人低声气。

    “你的flow不对。”吴昊歌说。

    踏娱乐圈之前，祁乐意并不特别在意年纪。26岁的男人，在这个社会很正常，在很多人里他还是个初江湖的小孩。来到这个节目后，祁乐意的世界观猛然被度压缩，夹在平均年龄于17到21岁之间的99个男孩中间，他就像个苟延残的老不死。

    荀逸一宿舍门就遇到林苍，两人结伴而来，一打开练习室的门，看到的就是吴昊歌和祁乐意一起抓狂的场面。

    吴昊歌抬看祁乐意，“就是这样唱，你试试。”

    祁乐意：“我要唱好这次公演。”

    “我知不对，我这不是在练么。”祁乐意说。

    祁乐意每天第一个到练习室，最后一个离开，吃饭跟打仗一样，累了在练习室就地一倒，反正他向来没啥偶像包袱。吴昊歌本来对祁乐意极为不以为然，只想好自己的part就算了，渐渐地，他发现祁乐意这认真劲儿不是在作秀，一个本被他写了又撕，撕了又写，不在练习室时也整天嘴里喃喃有词，看人不带神，很像修仙小说里走火的前兆。

    吴昊歌一整段唱来，一气呵成，铿锵有力，明明唱得飞快却字句清晰，每个音节都像一颗弹，穿透四野八荒，祁乐意差没认这是自己写的词。

    祁乐意唱完，吴昊歌脸沉。

    祁乐意反应过来，“哦。”

    吴昊歌拿过祁乐意的歌词，扫了几，直接开唱：“我可不可以慢，可不可以迷茫，可不可以不那么聪明不那么走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