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想那个衣冠秦兽的事。狗！

    两人正说着，胡乐乐来叫祁乐意，导演让开拍了。祁乐意起，拍了拍后的尘土，对蔡天骄说：“我等会的戏得一直拍到晚上，估计没什么空闲，你有事就先走吧。”

    蔡天骄仰看着祁乐意，灿烂一笑，“我没事，乐意哥你去忙吧，不用我，我再看一会儿就走。”

    祁乐意和蔡天骄对视两秒，“行。”转走开。

    他隐隐觉到蔡天骄不对劲。朋友再好也不是这样的。他跟王跃哲还那么铁呢，王跃哲也不见得大老远地来剧组探他班——没必要。

    可他目前本没心思去琢磨蔡天骄的事。他满脑都是秦燊，那个让他恨得咬牙切齿的秦燊。

    今天的戏一直拍到晚饭时分。祁乐意和胡乐乐一起拿上盒饭，拎上那一大袋果，来到“桥城七中”后门小巷里的一人家。

    这人家很破旧——这一带都很破旧，不知多少年历史的老房，楼层低矮，砖墙斑驳脱落，光线被附近的楼全数挡了去，导致屋里普遍很昏暗，胡乐乐第一次来这里时，实在无法想象人怎么能生活在这样的房里。

    “张——”祁乐意门就喊了一声，“晚饭了吗？”

    这是明知故问，里正飘香气，祁乐意都嗅到了。

    祁乐意和张的缘分源自大半个月前。那天，拍完场的戏，祁乐意拿着矿泉边喝边好奇地往后门外的小巷溜达。溜着溜着，看到一个瘦小而略显佝偻的躯拖着一个足有她大半人的袋，缓缓地往前走着。

    那是一个老，袋里装的全是空塑料瓶。

    祁乐意怔住。有一刹那，那影与他回忆中的重合了。

    老徐徐走到祁乐意面前，“小伙，你这瓶还要吗？”

    “啊？”祁乐意后知后觉地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矿泉瓶，还剩两晃着，祁乐意连声：“不要了不要了——给您。”

    老拿了瓶就走了。那之后祁乐意又在后巷里见了她好几次，老不仅收塑料瓶，还收纸或各能用的废品。

    祁乐意渐渐习惯把喝空的瓶放到后巷的某个位置，他知老每天都会路过那里，见到就会拿走。他甚至对别人的瓶也上了心。有一次唐盛随手要把瓶扔掉，祁乐意疾手快地阻止了他，把瓶抢了过来。

    唐盛愕然地看着祁乐意，没说话，OS都写在了脸上：猫饼。

    祁乐意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瓶，苦笑，他也觉得自己猫饼。

    有怔了。

    祁乐意和张的废品易多了，也就搭上了话。张就住在这附近，平日里除了拾荒，还会在家门卖小零。“桥城七中”确实是所中学，不过前不久搬了校区，这里的旧址坐等拆迁。趁着拆迁前，卓岭低价把这里租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