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燊无声轻笑，“我知。”

    他知的。

    助理跟他汇报，祁乐意被反复NG，被泼臭豆腐、淋雨、演打架戏挨、大冷天穿着单薄的外在镜里冻得直咬牙却不能表现哆嗦，他都忍了来。

    面对男主角唐盛的不甚友好，他甚至一次也没有发飙。

    这哪是当年那个一发起脾气来转就走的祁乐意。

    能让一个人发生这么大变化的，只有生活。

    但当年那个脾气大的祁乐意，其实一也不经哄。

    不生多大的气，闹多大的别扭，只要秦燊主动，祁乐意就不过一分钟。

    傻不拉几的。

    现在的他大了，成熟了，稳重了，懂得何谓世事明、人练达了。

    却把仅存的那一脾气留给了他。

    秦燊很珍惜。

    至少，面对自己的时候，他可以不用装。

    秦燊每天都给祁乐意发几条微信，白天偶尔给他发几张图，有时发风景，有时发，有时只是在路上看到一棵奇形怪状的树，有时突如其来地吐槽一句什么。晚上，秦燊总摁准北京时间11左右，跟祁乐意说晚安。

    祁乐意一直不回。

    但秦燊不知，祁乐意一直在数着日。

    一天。两天。

    五天。

    一个星期。

    十天。

    两个星期。

    每天来的还是那辆熟悉的车，但车的人始终不是秦燊。

    二十天。

    三个星期。

    这天，秦燊又给祁乐意发了张图，密密麻麻地全是白白胖胖的鸽。有一只正立在秦燊的掌心。

    祁乐意照旧只看不回。心里冷笑，鸽，这特么不就是你么？

    片刻，秦燊问：节怎么过？

    祁乐意心里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