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乐意站在床边，秦燊坐在沙发上，两人默默地对峙着。

    秦燊无数次在半夜惊醒，一冷汗。

扣住了，他一步也离不开家里。即便外，也是家度假。

    如果祁乐意真的已不在世上，那么就由自己来代替他，继续恨这个叫秦燊的人。

    你当时都经历了些什么？

    只有同样的噩梦，一遍遍袭来。

    有些店关门了，有些街和建筑变样了，但更多地方是一如从前，别的看起来都没变，只是他想见的人再也找不到。

    他也不知自己在持些什么，或说期待些什么。

    秦燊没有找到祁乐意，也没有找到祁乐意。

    那几天之，秦燊疯一般在W市里蹿。他重返和祁乐意一起去过的每一个地方——小饭馆，小吃摊，网吧，超市，一起走过的桥，一起逛过的防洪堤，一起爬过的山，甚至，他许多次陪着祁乐意一起把送去又接回来的医院……

    但他日复一日游在W市，始终没能等到这一幕。

    和朋友到了欧洲后，他偷偷飞了一趟中国。

    毕业后，秦燊顺理成章了家里的公司工作。家里频频给他安排相亲，秦燊兵来将挡，来土掩，直接或间接搞砸了无数桩门当对的良缘后，理直气壮地对家里信誓旦旦，男儿志在四方，他想先专注搞事业。

    他以为祁乐意理所当然该继续他的人生，找到一个足以替代自己的人，一如从前那般大大咧咧嘻嘻哈哈地过日，某天在街上撞见突然现的他，只会愣一愣神，然后趾气扬地丢给他一句晚了，你哪来的打哪回去吧。

    设想过无数次的事，成真了，却不知该如何反应。

    一整段青的刻骨铭心，终究抵不过时间么？

    他的影总是陡然一闪，就消失在了窗台的边缘。

    在他的梦里，祁乐意没有走窗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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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转而去以前的中。学校正在放假，秦燊费了一番周折，才找到了当年的班主任。

    他以为他会带着这个噩梦，直到生命尽。

    多么简单的故事。一个人年少时代的终结，几句话便可以寥寥概括。

    到了国，直奔W市。第一站就是祁乐意家。

    班主任把他所知的事都告诉了秦燊。

    祁乐意愣了好半天，扯了扯嘴角，笑了笑，“哦。”

    秦燊反反复复地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一幕，瘦削苍白的祁乐意孤零零地站在窗台上，回过来，淡漠地看着他。

    你是不是……恨死了我？

    秦燊看到，祁乐意家原本租的那一片老旧危房，已经拆了。

    他乖巧地当着一个好儿和好学生，循规蹈矩地念完了四年大学，期间没有一差错。凭着四年的努力和朋友的助攻，他终于得到了一次毕业旅行的机会。

    终于，锲而不舍的努力有了回报，他争取到了国的项目，还说服秦老爹给他拨款，创立了麒麟影视。

    三学期，祁乐意突然病故。祁乐意成绩一落千丈，考考砸。那之后，人就消失了，班主任再没在W市见过他。

    像一只鸟，飘逸，又急速坠。矛盾，又合理。

    这是报应。

    秦燊也盖弥彰地笑一声，“对了……你还记得谢小玲吗？”

    有时很久没再梦见祁乐意，猛然回神，他会觉得后怕。

    这不是他设想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