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乐意想在旁边围观，秦燊不让，把他赶到床上去玩手机。

    祁乐意撇着嘴，敢怒不敢言，窝在床上耐心地等着秦燊完活。

    博主如是说：“昨天路过xx街，看到qly在街拍，当时不确定是不是本人，今天看到qly微博，还真是本人。”

    不过，上大学以及工作后，他逐渐养成了自律的工作方式，能让他上心到犯迫症的事已经不多了。

    所以他随手选了一个鸟类研究社。原因很简单——正经人谁会玩鸟？

    此后，拍鸟成了他的万能挡箭牌，秦振看着这个得一表人才却沉迷老年人好不可自的，明知他在消极抵抗，有时恨铁不成钢，有时又可怜他跟在那个不正常的母亲边吃了那么多苦，而自己当年没能心行把他带走，这才拖到了现在……便在心底一声叹息，由得他去。

    这才想起，原来那时，他所受到的就是幸福。

    秦燊很少在公众场合面，秦家的公关又得很好，网上有关秦燊的东西都删得差不多了，网友看着这么一个罩男，压不会把他跟“秦燊”这个名字对上号，都以为是个平平无奇的摄影师。

    秦燊事一直有迫症，对特别上心的事能就立刻去，绝不多等半分钟。

    祁乐意朗：“可以啊。”

    两人没带笔，匆匆忙忙跟附近店家借的，一个签在了衣服上，一个签在了包包上，生怕祁乐意不耐烦，但祁乐意地服务到了最后。秦燊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待两个小姑娘挥手离开，掏罩就给祁乐意上。

    秦燊盯着祁乐意看了一会，笑了笑，坐回电脑前，把挑好的图发给雷汪。

    秦燊大学时之所以会去拍鸟，纯粹是故意的。凭秦家的本事，让秦燊学生会甚至竞选主席都是分分钟的事，但秦燊不想学生会。不仅学生会，他不想参加任何显得“积极向上有意义”的校园活动。那时的他心里憋着一气，但这气无论如何不能在母亲面前发半分，导致他看任何人都不顺，尤其看秦振不顺。这个世界期望他的，他偏偏不想。

    “咋了？”祁乐意罩上一双睛泛着笑意，“粉丝的醋你也吃？”

    最后一张特写是被艾特最多的，意中人们纷纷叫“我恋了”、“乐意可到犯规”、“我又可以了”、“抱走这个乐意”，但也只是在祁乐意微博底和个人超话里激起一小波涟漪。祁乐意的状况粉丝们心里都有数，今非昔比，大家自觉圈地自萌，不给祁乐意招骂就是为豆贡献了。

    “总比你吃鸟的醋好。”秦燊没好气，“行了，撤吧，等会被围观我可不救你。”

    当晚，秦燊在家亲自给祁乐意P图，一直P到凌晨。

    秦燊当年并没有特别认真对待这件事，拍照的技术不算专业，P图的技术更算不上专业。但也不需要多专业，主要靠设备和模特。

    祁乐意看过很多自己的视频和照片。舞台上的，镜里的，摄影师、记者甚至路人拍的。他在这些视频和照片里见过很多次自己的笑容。他分得清自己的什么时候是为何而笑。

    路人却没这么多讲究。有个路人发了几张在秦燊和祁乐意没注意时偷拍到的照片，秦燊着罩，扛着单反，正给祁乐意拍照。

    祁乐意愣住。他竟然会……这样笑吗？

    等秦燊P完最后一张，起往床上一看，祁乐意的手机撒在手边，人已经了，嘴微微张着，呼沉稳，睡得正香，就差了。

   小姑娘又问：“可以——可以给我们签个名吗？”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被自己的笑容瞬间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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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片挂了一夜，微博已有不少转发。但比起前不久祁乐意人气正旺时的盛况空前，如今只能以门寥落来形容，只有一小撮真粉历经了这么多风风雨雨仍守在这里。

    秦燊拍了一午，最终只选了九张图。最后一张就是祁乐意叼着冰回朝着镜笑的那一幕特写。祁乐意看到照片才意识到，那时正好有一抹光在他侧打，丝丝缕缕的光线染上他的发丝，描画他的廓。他笑得脸颊圆，眉弯弯，望向正看着他的人，漆黑的瞳孔里闪着星星的光。

    第二天一觉醒来，祁乐意的街拍已经挂在微博上了，自然是雷汪给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