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卧室，正对着郑君里家的台。

    老小区的楼间距偏小，陶知意的视力非常标准，但两者加起来的可信度都没有“直觉”。陶知意的直觉告诉他，那就是郑君里没错。

    延伸式半天的台上，男人倚着栏杆烟，看不清楚表，但大概是有些落寞的。男人的白衬衫全敞开着，和平日里一丝不苟的着装很不一样，但他并不像夏天里总着上的中年大叔一样，充满市井气，反而透了一遥远的神秘。

    关于烟这件事，陶知意确实能闻到郑君里上淡淡的烟味，不过并不恼人，即便是在香气甜腻的面包店里，也不显得突兀。

    当然，这是陶知意的个人觉，不太客观，因此仅供参考。

    他烟的样看起来不太开心，陶知意心想。

    于是陶知意也变得不太开心。

    发现男人经常会站在台上烟以后，陶知意愈发难以克制自己的好奇心，终于有一天早上，他偷偷跟在郑君里后面，去到了男人工作的地方。

    一路上，陶知意的心脏一直得很快，他想，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大胆过。

    大概走了二十分钟，他看到郑君里走了一扇铁门。

    那是A市的一家研究所，陶知意看到过宣传片，专业的东西他不懂，只知片尾突了家国怀，大概是为了煽。

    研究所的门禁很严格，陶知意不去。

    他抬望着牌上的研究所编号和logo，忽然有了一丝茫然。

    郑君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白天在研究所，着陶知意不懂的工作；晚上在台着烟发呆，似乎有着不小的烟瘾；却又喜甜，尤其是店里的酥角包。

    但无论郑君里是什么样的人，他上的反差已经足够让陶知意着迷了。

    这不是陶知意的第一次暗恋验，事实上，他非常容易喜上一个人。

    他喜的第一个男孩是初三时的同桌，也是他意识到自己取向的开始，后来，他还喜过中时的班，艺考期间画室的同学，甚至还有院里的一位老师。

    当然，这些都仅限于偷偷喜。

    陶知意从未想过要为自己争取到回应，他只是在喜着什么人的那段时间里，到生活是充实而轻盈的，喜着什么人的心，对他来说并不是苦涩，而是淡淡的甜。

    他好像总是会习惯地投一些，即便在对象毫不知的况，自己也能获得满足。

    但这一次不同。

    相比年少时单纯青涩的心动，郑君里带给他的不仅仅是停留在表面上的引力，还有一近乎难耐的向往，让他在白天频频走神，夜晚躁动不安。

    陶知意终于明白，原来真正喜上一个人的时候，他心里是无法平静的，像靠近了海，海面雾气重，松的沙滩上站不稳，咸腥的海风把心事都皱。

    但依然想靠近。

    遵循引力规律，涨起又落，郑君里是永远神秘的海岸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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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