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腔充斥着熟悉又陌生的烟味时，陶知意还是懵的，明明刚才还在思考如何邀请喜的人看电影，喜的人就打了他的思路。

    不过在这混之中，唯一确认的是，他不需要再仰望郑君里了。

    不需要隔着窗，不需要等待天黑，不需要仰或踮脚。

    因为郑君里走了神坛，为了吻他而低了。

    陶知意没有离开过爻海这座小城，没有看过海，不知海风在脸上是什么觉，但郑君里吻他的时候，嘴微凉的觉和郑君里上复杂的味，让他有一瞬间的失神。

    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就像是海风从很遥远的地方了过来，害他站不稳，害他难以平静，又仿佛被某很宽广的东西包容了。

    这觉就好像……忽然很靠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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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可能是因为郑君里上挑不一陶知意不喜的地方，也可能是因为率先被夺走的初吻让陶知意失去了判断力，但总之，陶知意没办法不听郑君里的话。

    他让陶知意说愿意，陶知意就说了愿意。

    于是在这个秋天的末尾，陶知意原计划中的，周六和郑君里一起去看电影，变成了陶知意人生中的第一次约会。

    陶知意选的电影是一烧脑的科幻片，因为他觉得这是郑君里唯一有可能兴趣的电影。

    电影很卖座，IMAX厅里几乎坐满了人，陶知意捧着一桶XLSize的焦糖爆米，坐得端端正正，却完全集中不了注意力。

    郑君里坐在他左边，手臂就搭在两个椅中间，时不时伸手从陶知意这里拿几个爆米，动作十分自然。陶知意将目光从银幕上移开，隔着3D镜偷看男人骨节分明的手。

    他好像真的喜吃甜的东西……

    陶知意学着他，一次吃掉两颗爆米，了嘴角沾上的焦糖味。

    郑君里看电影的时候很认真，陶知意侧过脸偷看他，一次也没有被发现，到电影后半分，他脆放弃了理解烧脑剧，专心偷看郑君里。

    电影院气氛刚好，荧幕明灭的光照亮侧脸，有人在焦糖味的幻想中兀自张。

    郑君里的手臂甫一靠近，陶知意便以为是他要拿爆米，还把爆米桶往左移了移，结果一秒，手被抓住了，整个包裹温的掌心。

    陶知意吓了一，意识想回手，却被扣了指，挣脱不了。他吞了吞，看向郑君里，但始作俑者却没有看他，依旧面无表地直视着荧幕，用气声说：“就这样牵着。”

    接来的时间里，郑君里一直没有松开手，直到电影散场。

    回去的路上，郑君里讲了一遍自己对剧的理解，问陶知意是否赞同。陶知意似懂非懂地，又摇摇，小声说：“我有笨……”

    郑君里笑了，难得笑得很开怀，他了陶知意的发，似乎很喜陶知意承认自己笨的样。陶知意没有觉得是被嘲笑了，反而因为自己把郑君里逗笑而到心满意足。

    和郑君里并肩走到楼，陶知意踩过一片枯叶，没有期待中脆脆的响声。

    他转过，想问郑君里要不要一起散步，或者一起吃夜宵。但郑君里正在低看手机，陶知意只好抿了抿，等他注意到自己。他瞥见郑君里的手机正在来电界面，有电话打来，没有备注，是一串来自北京的陌生号。

    郑君里没有把它当扰电话挂掉，也没有当着陶知意的面接起来，而是用指腹碰了一陶知意的脸，和他说：“回去吧，晚安。”

    这对陶知意来说并不好受，因为这意味着郑君里要为了一通电话提前结束他们的约会。

    外婆最近在追黄金档电视剧，每晚都看得津津有味，陶知意门时，外婆也没舍得把目光从电视上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