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仍然到庆幸，庆幸去向选择权在他手上，庆幸当初自己选择了爻海，选择了905所，如果这个选择所带来的价值是将陶知意带到他的生命里，那么一切都变得意义重大，坏事都能被算作好事。

    郑君里撑着伞步行回家，在路过面包店时意识推门去，和收银台后的老板对视了一秒，这才想起陶知意今天不来上班。

    和老板寒暄了几句后，郑君里买了两只法式可颂，当作明天的早餐，又去旁边的便利店买了一盒薄荷糖，为了顺利戒烟。

    走便利店，走爻海冬日的雨，他又重新平静来。

    爻海的一切都很简单，从公线路到便利店分布，从相法则到恋窍门，都是简化版本的、容易掌握的，所以才让郑君里放松、放心，甚至放肆。

    陶知意属于爻海的一分，但又比爻海之于郑君里而言有更大更广泛的概念。

    ——他是郑君里的人间。

    到家时天已经黑透了，郑君里转动钥匙，像每一个普通的晚归的人，走满室光亮，见到等待着自己的人。

    陶知意在厨房忙碌，听到玄关的声音，拿着锅铲探来看了一，笑得很开心。

    郑君里换上陶知意选的家居服，倚在厨房门边看了一会儿，然后走到陶知意后，把人抱住，吻他衣领来的红绳，在陶知意觉得想要躲时，咬住了陶知意的后颈，留一个浅浅的牙印。

    他尝试幼稚的举动，同时了一些无谓的空想。

    陶知意转过，瞪了他一，自以为很凶但在郑君里看来一也不，“你嘛咬我！”

    “饿了，”郑君里闷笑了一声，鼻尖抵在陶知意的肩，“小小看起来很好吃。”

    晚餐是陶知意的番茄腩饭，菜是西蓝和香菇，米饭上撒了些黑芝麻，看起来十分诱人。

    饭后，郑君里照例洗碗，陶知意收拾好餐桌，走厨房，像小尾一样跟在郑君里边晃悠。

    “小小。”

    郑君里将洗好的碗放在架上，忽然开。

    “我这个月底可能要回一趟北京，有事要理。”

    陶知意愣了一，不动声地背过手，在后攥，“……我昨天看天气预报，说北京雪了，会不会很冷？”

    郑君里看着他，把他的手拉过来，轻轻着用力到发白的指腹，说：“可能要连着过年一起，放完年假再回来。”

    陶知意垂睛，闷闷地“嗯”了一声。

    他不喜郑君里连着用了两次“可能”这个词，明明就是来通知他的，何必说得这样委婉。

    可是他对郑君里的不喜只能持续很短的时间，就像郑君里在床上故意欺负他的时候，他也最多只能持十分钟不理郑君里。

    所以沉默片刻后，陶知意还是觉得很喜郑君里，还没分开就开始想念。

    他想问郑君里：“你一定会回来的吧？”但他只是咬了咬嘴，上前一步抱住了郑君里的腰，轻轻枕在他肩上，没有说话。

    ?

    郑君里发前往北京的前一晚，距离农历新年还有十天，陶知意在床上被哭了。

    他也不知为什么，明明一都不痛，明明很温柔，但当结束时，郑君里的手指碰上他的尾，他突然难以克制地哭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