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这样吗？”

    他用被把自己裹成了一只蚕蛹，在床上翻来覆去地。

    “好啦。”段逸小声说，他看着自己的成果，眉一弯。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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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困了，我们休息吧。”

    18

    段缚堪堪回神，他伸手抚上段逸的耳垂，拖住他的后颈，附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发丝垂落来，扫到段逸的肩颈，他觉得，忍不住趔着躲了躲，又被段缚一把搂过腰，静静抱住。

    枕、被、床单，都携着淡淡的沉木香，这是段逸最喜的味，也是来自父亲安全的象征。还有房间的角角落落，衣柜呀、地毯呀……透过这些东西，段逸似乎能想象父亲往日的模样，而他此刻，竟是如此地贴近父亲生活的痕迹，一时间，连呼的空气都变得甜了起来。

    “还有，我可能比你勇敢一，但我会把勇气分你一半。”

    “我想给你系。”段逸扬起一个笑，朝段缚招了招手，示意他低。

    “也不准偷偷有小心思哦。”

    “爸爸，我定了一家餐厅，中午我们去吃饭吧。”段逸打了个电话过去，报上了餐厅的名字，“你忙完了就过来找我哦，我等你。”

    段逸跪坐来，他只穿了条，上青青紫紫的痕迹还未淡去，腰塌着，光的脊背线条畅，中间伴着一浅浅的脊沟，视线顺着往了，白皙的脚趾无意识地蜷缩起来，一勾一勾的，落在人隐晦的里，似挠心窝。

    段缚扫了一时间，“嗯。”

    “……”段缚轻轻的“嗯”了一声。

    他怀着隐秘的渴望，渴望像平常夫妻那样，在清晨的微光里，亲自为人系上领带。

    “嗯。”

    话音一落，段逸便觉到上温的，他满意了，撒开手躺了回去，盖好被前，同段缚摆摆手：“拜拜哦。”

    “好。”

    因为视角的原因，段逸的动作显得有些笨拙，他慢慢地将宽端翻到领带结，再从领位置翻，最后领环中。左手轻住领结，右手带着领带缓缓拉，领结收束的声音微弱，像空气里气泡的爆炸声。

    “嗯。”

    许久之后，段逸抬手圈住段缚的腰，声音闷闷的：“爸爸，那你以后，不要生我气哦。”

    段逸掀开被，跪走几步到床尾，向段缚伸手，黏糊糊地唤：“爸爸……”

    段缚松开系领带的手，低，温和地轻抚段逸翘起的发丝，给他压平。

    段逸跪直，勾住段缚的脖，二人鼻尖抵着鼻尖，彼此的呼相互缠。段逸眸里盛着细碎的光，“再亲一就放你走。”

    段缚笑了一，“拜拜，别睡太晚。”

    似乎是怕段逸还有疑虑，段缚又说：“我们错过五年了，逸，不该有第二个五年，你也不要低估我对你的。”

    醒了之后，段逸其实是很难再睡的，他赖在床上不起，只是因为贪恋段缚的气息罢了。

    段逸端端正正坐着，耳旁是剪发刀锐利的咔声，肩背上有发丝落的微弱，他看着镜里的自己，脑袋上只余短短的发茬，刘海剪掉，光洁的额来，渐渐显现自己初军校时的模样。

    “对，可以再剪短一。”

    段逸醒来的时候，意识往前摸索，没人，他一皱眉，又往后摸了摸，也没有。睁开睛，目是微暗的房间，窗帘一角有日光透来，他呆滞了片刻，反应过来这是段缚的卧室。转寻找段缚的影，一落，段缚从衣柜里拿一条领带后，正对着穿衣镜整理衣襟。

    段缚从镜里看到他，转，“怎么了？”

    “嗯。”

    段逸大概把系领带当了一件神圣的事，神认真而专注。

    “好。”

    “我们、我们要及时沟通的嘛……”

    段缚在那应了一声，“可能会晚一，如果你饿了就先吃。”

    段逸觉得自己已经开始释怀了。段缚自始至终都明白他的心思，而为者，段缚有自己的顾虑，他也是理解的。若对之前的他来说，那五年只会让他后悔，可现在看来，也不必完全后悔，因为如果没有那段时间的反思与过渡，没有之后一系列的事，他也许依旧不会向段缚迈开那一步，也许他们之间的萌芽早已被扼杀了。

那晚……”段逸心里有了一个猜想，他喃喃，“那晚，你知是我？”

    既然真正释怀了过去，那便可以把丢失的都弥补。

    段逸同他耳鬓厮磨着，他很享受现在这样温馨的氛围，指尖捻起段缚一缕发，一一边拨边数，良久，他依恋又不舍地蹭了蹭段缚的颈窝，凑到他耳边说：“上班要迟到啦，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