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翌日一早，祁白便见到了从广州赶回来的程文辉。程文辉陪他去剧组，在车上对着助理和化妆师，将昨天发生的事仔细问了一遍。Lydia向来细心，因此转述的话里没忘了一句：“他看到小祁在地上，都没去扶。”

盒中央立着的芭舞娘跟着音乐徐徐转动，她一只脚立起来地，另一只脚向后跃起，停留在半空。舞裙用白缎和白纱手工制，自然地垂在线条优的上。

    一秒后，又是一行：好好休息。

    芭舞娘不知忧愁地转了好几圈，在她正面转过来时，祁白对她笑了笑，但是这个笑很快慢慢变淡，他伸手将盒盖扣上，音乐声戛然而止。

    不像一般的芭舞八音盒，这个芭舞女得实在栩栩如生。她面容姣好，发没有扎起，而是披垂在肩，拍卖的时候，主持人就提醒过买家，绳在运输中损坏了，但在祁白的心里，这样的芭舞女更接近那个模糊的疯癫的影。

    阮秋季还没回复，祁白收起手机，将卡片和八音盒全都重新放回去，他拎着纸袋走到卧室，拉开了柜最底的屉。收好八音盒之后，祁白站起来，看向旁边那面很大的穿衣镜，然后他开始动手脱自己的衣服，一直脱到全□□，拿起衣柜里的睡袍换上。

    祁白思索片刻，手指在键盘上却不知说什么，最后只打“谢谢”二字，发去之后他立刻有后悔，他想了想，很快又加上一行：有机会的话，请你吃饭。

    因为毕竟无

    沉默了好一会儿后，祁白拿过纸袋，要把八音盒装回去，但是他在纸袋里看到了一张卡片，上面仿佛有字。只可能是阮秋季留的，祁白怔了一，将卡片拿来，卡片从中间折起，打开才能看到里面写了什么。祁白掀开卡片，只见那一行字写的是：让她完她的舞。

    扔在床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亮，备注为阮秋季的好友发来消息：好。

    第12章 替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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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乐声叮噔而响，芭舞娘只是面带微笑，她一只手扬得的，看起来骄傲而快乐，仿佛永远不知自己的命运。也或许，她的命运就是在这永恒不停的转动中，变成一重复而单调的幸福。

    看着扔在床上的那两件衣服，祁白走到客厅找到了一个之前的购纸袋，将衣服囫囵去，又到玄关将那双鞋装盒。收拾完之后，他拎着购袋便往外走，但是没走几步又迟疑了，便走回卧室将衣服重新倒在床上。这一次，他把衣服铺平整了，仔细地叠了起来。

    字是手写的，写得很是劲舒朗，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了。这仿佛是哪个外国诗人的诗句，祁白瞧着卡片，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最后拿手机给阮秋季发微信消息。

    祁白蹲在衣柜前，将叠好的衣服和鞋盒放在衣柜的最底，被其他的衣服压得结结实实。他拉上衣柜门，心想，这些衣服是他第一次穿，或许也是最后一次。

    他们的车一到剧组，蔡桐越的经纪人就迎上来嘘寒问，带着蔡桐越给祁白歉，又说改天请他们吃饭。只不过让一旁的Lydia恼火的是，蔡桐越的歉并不严肃，轻飘飘一句“这事是我不对”就搪了过去。

    跟一些男生不同的是，祁白擅叠衣服，最后那件连帽卫衣和仔都被叠得四四方方摞在一起。十四岁那年，他第一次离家，把自己的每一件衣服都认真叠好了，装那个小巧陈旧的红女士箱包。从那时候开始，他对每一次离开都有一仪式。

    到年底了，剧组的时间张，《西风多少恨》必须赶在过年之前杀青，一刻也容不得差错。因此剧组得知祁白的伤势并不严重之后，跟程文辉商量了一，让祁白第二天就回片场继续拍摄，只是在镜前他要么需要着大檐帽，要么只能拍左脸。

    他们在医院的时候加的好友，还没来得及说过一句话，因此聊天框消息还停留在：您已添加Cave em为好友，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