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那只没有扎针的手去拍郑昆玉的脸，结果一被郑昆玉攥住了，郑昆玉：“你要真想死，怎么不从楼上去，一了百了。”

    郑昆玉的声音发着狠，听上去有些咬牙切齿，更将祁白的手腕攥得疼，两个人互相瞪了一会儿，祁白抿着嘴，角有很浅的一滴泪去，郑昆玉立刻如避蛇蝎一般把他的手扔回了被上。

    过了好一会儿，郑昆玉自己回答自己：“你是故意的。你就是想让我看到你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好胁迫我放手。你本不想求死，想死早就摔断脖躺在楼底了，你比谁都想活。”

    他的声音如同拨动的算珠一样清晰有力，郑昆玉将一只手压在祁白的手背上，缓缓:“你很好。我倒想看看，你有几条命够折腾。”

    就在他要缩回手时，祁白猛地抓住他的手，他的指甲都嵌了郑昆玉手背的，祁白用气声:“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那你呢？你又为什么这么？你是哑不会说话吗？非要用死来威胁我。”

    “你！你是骗，骗！”

    说到最后的时候，祁白明显绪变得激动，声音都变了调，他在病中本就脆弱得不堪一击，被郑昆玉这样一刺激，差又要吐东西，但是他本没有东西可吐了，伏在床，最后吐来的只是血丝。

    郑昆玉坐在床边，一只手扶着他的肩膀，一只手很快拿纸巾给他捂住了嘴，祁白垂着，过了一会儿，大滴大滴的泪落在郑昆玉的手背上，郑昆玉毫无预兆地怔了一，像是第一次认识那晶亮的珠是什么东西。

    郑昆玉看着祁白的耳垂，将他的一绺发掠到耳后，他用纸巾仔细净祁白的嘴，用一他自己也不知如何形容的声调说:“白……”郑昆玉去瞅祁白的脸，祁白用了狠劲推他，他被伤透了心，一也不想看到他，但是郑昆玉还是不走，他立刻铃叫了医生来给祁白打止吐针，

    医生过来看到祁白绪起伏太大，跟郑昆玉明显是吵架了，建议郑昆玉多照顾一病人绪，委婉暗示他最好先去。郑昆玉看祁白的确不想看到自己，沉默地转离开。

    照顾祁白的护士在门外等着，郑昆玉跟这家私立医院的院有，护士看他推门来就熟稔地叫了一声“郑先生”，郑昆玉经过她旁边停，:“记得，给他泪。”

    第40章 牧神午后

    过了午夜，祁白渐渐有了睡意，终于睡了过去。护士放轻了脚步去拉窗帘，走廊上的脚步声也变得几不可闻，似乎有人重新开门走来了，但他没有力气睁看，他听到鞋踏在地板上走到了床边，接着有一只手放在了自己脸上。

    或许是护士，祁白心想。那个护士为了给他分散注意力，拿了一本童话书给他讲故事，她说那是她家孩看的书，她只找得到这个，她说如果他觉得烦可以叫停，不过大多数生病的人会希望有人跟他们说说话。

    祁白一个字都没听见去，但有个声音一直讲一直讲，似乎的确会让人安心，生命就是这样在字和词的河里一直淌去。最后护士又给他整理了被，换了吊瓶，直到她开跟另一个人说话，那只手从他脸上移开，他们的声音很轻，柳絮一样在梦里飘来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