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而是:“我一直在想他为什么不肯把事绝了，为什么不彻底毁了我。他不是心，他知如果那个视频被曝光在公众面前，我会毫不犹豫地死，我就算到曹地府也不会放过他。但他不要我死，他就是要我半死不活，好永远记住他，活在他的影里。”

    “如果不是呢？或许他是对你到抱歉。”

    林悦微也知只是或许，她不想看他自苦。

    “为什么要在那间公寓？”祁白扭看着她问，却好像目光透过了她问别的人。

    他去的最后一刻在想什么，是怨恨，羞耻，悔悟，不甘，惦念，还是度有腐蚀的别的东西。为什么要在那间公寓，那是他们的开始，是雾封的巫山，是犯罪现场，是牢狱，现在是绞刑架，是行刑台，是一切的结束。

    郑昆玉到底在想什么，最后的时刻，他到底是他多一，还是恨他多一，祁白无法知，这是一个永远的谜题。他的本是一个见不得光的沉重的秘密——那是吗，一颗偏狭的自私自利的心也会人吗，不那是什么，从今往后，都会像蒙尘的珠玉一样永远锁在死亡的匣里。

    林悦微:“他对你的事不可原谅，但他死了，你还活着。”

    他的确还活着，他差死过一次，他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被他抱起来时，还记得他的声音终于变了形，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他还活着，因为他永永远远不想再看到郑昆玉，他第一次想要命百岁，活够个一千年一万年。

    说来也奇怪，那天晚上他第一次梦到了郑昆玉，梦到他们在那间第一次□□的公寓，那天晚上他想要楼自杀。

    他梦到自己穿过玻璃门，穿过飘拂着的窗帘，一直走到台边上。台上的蔷薇科植蓊蓊郁郁，被风得东倒西歪。他用手扶着栏杆往看。他就要跌去了，可是郑昆玉从后面抱住他，用力拖着他的腰将他抱回来，就像《泰坦尼克号》里的Jack抱着Rose那样。郑昆玉将放在他的颈窝，一一地用力掰开他的手指，在他耳后说:“You jump，I jump。”

    二十六楼，投去就像投湍急的江河，再无生还的可能。

    太稽，太荒唐，太可笑了，他竟然梦到他说《泰坦尼克号》的台词，梦到他用那么定的语调说生死相随。

    后来梦里又发生什么他不记得了，他不记得他们到底有没有真的去。反正祁白是笑醒的，他咯咯笑了好一会儿，笑得肚都发了，这才去自己的脸，但泪怎么也不完，他知自己醒来时就已经满脸都是泪。

    祁白在黑暗中躺了很久，空调冷气很足，像是把人泡在了冰中。他起来趿上拖鞋走到客厅，打着手电筒推开沙发，在地上找到了那枚戒指。他把戒指装在袋里，给自己了烟。清晨的天光透过窗帘，像慢慢浸了吐司。祁白的确饿了，完一烟之后，他走到厨房打开天然气，厨房虽然不开火，但还是有天然气供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