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的黑睛，祁白被他抓个正着，不着痕迹地把睛移开。

    阮秋季坐回来之后，他们坐得近了些，隔阂反而莫名加。缓缓动的歌声中，这一次是祁白先开了:“你不用送我，有什么话就现在说吧。”

    “我有很多办法找到你。”

    这句话说得暧昧不明，像是在说——我过去能找到你但没有找你，也像是在说——我未来能找到你，你最好别想着躲。

    “你可以当没碰到我。”

    “如果我说不呢？”

    祁白不说话，只是扭看车窗上的倒影，似乎不想跟阮秋季谈去。绕来绕去，他们之间的问题其实只有一个，但是隔了这么久，再想提起并不容易，要在潭中拉起枯藤，搅浑整整一池清。阮秋季似乎也不想破坏暂时的平静，到这里就不说了。

    两人各自想自己的事，司机很快回来，把西装外还给阮秋季。阮秋季没披上，随手搭在一旁，又解开了两颗衬衣扣，今晚的酒喝得明明并不多，现在他却觉得酒劲上来了。

    发酵了两天的酒，跟发酵了两年、两百年的酒怎么会是一样的。

    “阮总，我们去哪？”司机察觉到车压抑的氛围，问得很小心。

    祁白看了阮秋季一，阮秋季只是沉默地看着他，他便对司机报了个地址。反正地方离得不远，一会儿就能到。

    他们没再说话，小区的确不到半个小时就到。路灯坏了好几只，一直没来得及修，天上无星无月，望过去黑漆漆一片。空气闷得厉害，是雨的兆。阮秋季车送他，祁白没说拒绝，阮秋季就当他默认。

    不像是送，两个人之间隔着大老远。风从袖和领去，又从摆溜来，带来飒的凉意。他们走到一半多时，祁白正想说你可以回去了，旁边的阮秋季摸了一脸，摸到了一滴，挂在颧骨上跟滴泪似的。他抬看了天，:“雨了。”

    话说完，祁白也摸了自己的额，果然雨了，豆大的雨砸来，砸得他一个激灵。一转的功夫，雨越越大，两个人的衣服斜斜地涂上了好几印。淋雨倒也没什么，他们都听到了乌云隆隆的雷声，雷声越来越近，简直就劈在他们上。

    祁白跟他对视一，加快了脚步往单元门走，阮秋季还在抬看天，不知在想什么，看不着急。祁白捞住他的手，拉了他一把，：“打雷了，你等着渡劫吗？”

    他拽着阮秋季跑了几步，猛然想起阮秋季有车，一时丢也不是跑也不是，最后还是丢开了，但看这个样，往车那边跑也来不及了，祁白:“等会儿我借给你一把伞。”绝不提请他上去避雨的事。

    一句话的功夫，他们俩的脸就被雨淋了，这祁白不阮秋季跑不跑，他自己先跑了。阮秋季把西装挡在，他，三两步就追上了祁白，祁白还没看清路，忽然被阮秋季一把捞过脖，扣在伸的手臂底，这么遮挡跟没有一样，但至少也算遮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