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跟骨相连的亲儿，祁白察觉到他的窥探，抬跟他对视了几。当年周行之揍他的时候，还是个悍有力的男人，现在却腰背微弓，憔悴不堪。反观周效之，估计是又升了一小官，再加上之前从郑昆玉那里捞的好，小日过得还算滋。

    车开得越远，四周的景越熟悉，远远近近的楼沐浴在黄昏日落中，玻璃上溅满了灿烂的余晖，像是摔碎的会的生。祁白看着车窗外路过的第一中学，现在是放学时间，中学生穿着校服陆陆续续走校门，一张张脸被模糊地抛在车后，转过街角，他又看到了路的蓝通标志牌，上面写着煤渣路。

    周效之搭话说：“你现在是知名校友，学校宣传栏里还贴着你照片呢。”

    可是祁白的目光栖息在那枚崭新的通标志牌上，绿灯亮，车动，他的目光还透过车玻璃挂在那一角。

    到叔叔家里之后，祁白连同周效之的妻女一起吃了晚饭。周效之没有搬家，但是房重新装修过一次，周效之还给他留着少年时住过的卧室。祁白在客厅的墙上看到了自己的奖状，被装裱在玻璃相框中，写着周白同学在期末考试中荣获三好学生。照周效之的脾，估计每一个来他家里客的人，都看到了这张奖状。全天的人都知他过去的事，连百度上都写着他的曾用名是周白。

    在饭桌上，周效之给他倒酒，说这是庆祝他在上影节得了最佳男，祁白说自己不想喝，但周效之还是自作主张给他面前的杯倒满了酒，话里的意思是，祁白肯定混过不少饭局了，男人之间怎么能不喝酒。祁白把酒杯推到一旁，直截了当地让他们有话直接说，周效之又搪：“一家人吃饭，先不说这个。”

    周行之的话很少，一顿饭吃来，气氛都靠周效之来活跃。他似乎很关心祁白接来的工作安排，问他是不是有签新公司的打算，祁白毫不客气地说没有，周效之脸上有讪讪的，周行之忍不住：“你就这么说话吗？”

    “不到你我。”祁白也没抬，不是过去还是现在，仿佛从来就没把这个父亲的权威放在里。

    祁白的堂妹三放暑假在家，听到这一句，坐在斜对面没忍住偷笑，就差悄悄给他竖个大拇指，被坐在一旁的周效之瞪了回去。周效之夫妇打圆场，好歹没让这两个人当场打起来。吃完了饭，周效之把想凑闹的女儿赶回卧室，这才准备谈正经事。

    客厅只剩他们三个人，祁白毫不避讳地在他们面前了烟，他娴熟的动作似乎有让周行之顿了一。周效之把自己的计划和打算都跟祁白说了，希望他钱租一家店面给周行之开店，他们看中了一块地段特别好的地方，就在市中心，可以开一家火锅连锁店，到时候会给祁白分红。

    祁白听明白了，他们果然是要他的钱。周行之刚从监狱来找不到任何工作，周效之手的存款要送女儿国留学，他们就把主意打到了祁白上。只是祁白想不明白，他们怎么会这样无耻，伤害过他还敢来伸手索求。

    周效之看他表没什么波动，试探地问：“是不是我说的太急了，你要时间想一吗？这几天可以住在这边，房间都给你收拾好了……”

    “我欠你的早就还清了，也本不欠他什么。你们找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