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低着来，扶起榻上的柳舟洲来到外间，一桌清粥小菜，一如练功那日的早膳，倒是很适合晚上用。

    柳舟洲垂丧气，委屈：“回殿，微臣不会磨墨，字也写的不好，从来没人教过我。”

    “来扶柳女史用膳。”谢淮吩咐。

要药，不需要糖。”

    柳舟洲微怔，疑惑的看着他，他冲她，“过来。”

    刚才绵绵的躺在里面不觉得什么，这会去她竟觉心惊，小心翼翼的撩开沙帷，轻手轻脚的踏殿，只见谢淮正坐在书桌后面批阅奏疏，“磨墨。”他也不抬的命令。

    她忐忑的坐到他的椅上，面前已经铺了一张空白的宣纸，他从笔架上挑了一支紫狼毫递过去，“把今天文萃阁没找到的书名全写来，这应该难不倒你吧？”

    前的人，左手住砚台，右手攥着墨锭，费劲的上左右推碾，力气倒是使得大，可惜墨还未开，反倒是脸上蹭了不少墨迹，像个小猫似的。

    柳舟洲低，喃喃：“我只是不愿意二次踏柳府。”

    谢淮沉沉的看着她，眉锁，“到底怎么回事？”

    谢淮拎了一本书走到榻前，斜靠着翻书，“你只写，反正不是给我看。”

    这时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又有杯盘碰撞的声音，“殿，膳已备好。”门外人传话。

    “嗯。”她笑着从他手里接过墨锭低研磨，脸上的几抹墨更显她肤白的欺霜赛雪。

    ......不看也不用跑那么远吧。

    她颤颤巍巍的接过笔，面怯，“写来倒是没问题，但是我字丑的很。”说到最后，声若蚊呐。

    “你不会磨墨？”他不敢相信，读过书的女不会磨墨，这可太奇怪了。

    倒是难得见这位主说句话，柳舟洲以为自己听错了，倏然转，抬睫看他，他心一皱，仿佛被什么东西挠过。

    她一天没吃饭，力不支，本就绷着一弦，又让谢淮一吓，人就倒了，吃甜恢复的快。

    柳舟洲心一惊，这大半夜的磨墨什么。

    谢淮站起来走到她的边，从她手中接过墨锭，垂直的在砚台里打圈，并耐心解释：“磨墨要重轻磨，墨锭垂直慢慢画圈，像这样。最好用左手，这样不妨碍右手写字。”

    联想到她在柳府的地位，谢淮心里了然，“我记得第一日你说，自小和母亲住在乡庄里？”

    “嗯。”柳舟洲，“乡没人读书，连个学堂都没有，后来父亲不忍我山间地的野去，偶尔来的时候给我带几本书，我自己翻着认了一些字，但不会写，墨台更是见都没见过。”

    她慢吞吞的走到桌前，拿起一墨锭放祥云端砚，全神贯注的用力碾压。

    这一餐吃完，柳舟洲彻底恢复了力，她站在寝室的槅扇外，轻声跟谢淮辞行，却听他在里面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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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还真是喜自作主张，柳舟洲现在没有力气和他争辩，她缓了两气，续了力气才开，“你殿里有糖么，甜也行。”

    谢淮若有所思，底慢慢氲一丝不忍，“难为你了。”他轻轻叹。

    谢淮嘴角忍不住弯了弯，把墨锭递到她面前，“你再试试。”

    她的突然现，扰了谢淮的作息，左右没了瞌睡，他索批阅今日递上来的折，他正看得神，忽觉桌角动静有大，抬看去，嘴角忍不住了。

    柳舟洲认真看他的动作，墨在他均匀的推动，渐渐起了亮，“成了。”她惊喜。

    “不完就明日再去，何必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他话音里有明显的恼意。

    说话间谢淮已经抱她殿，先将她轻轻放到塌上，又转取了一盘饯。

    谢淮了，起离开座椅，对她说，“你来坐。”

    柳舟洲简单的讲了事的经过，话刚说完，却见谢淮径直走了去，对着门外值夜小监吩咐了几句，又回到室。

    两颗甜枣肚，柳舟洲恢复了一些气神，脸上也有了血，她冲谢淮微微一笑，“谢殿。”

    待柳舟洲写完，小福适时的走来，收起她写的那张纸，妥善安置好，又眯着笑，“柳女史，外面辇车已备好，才送您回元宁。”

    有人教就是不一样，她迅速掌握了要领，一盒墨很快变得清亮，度均匀，她忍不住要炫耀，仰着一张猫脸，快的喊，“殿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