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敢起来，象征的动了动，依旧伏在地上。

    柳玉衡止不住一颤，忙补充：“微臣年少时在陆府借住过一段时间，此后再无别的。”

    谢淮嘴角浮一丝冷笑，不再细究，话锋一转又问：“柳卿是否认识陆云霆？”

    她突然心里一沉，不禁倒一冷气，这批书可是来自柳府书阁，父亲会不会牵涉其中？

    谢淮：“素闻陆云霆为官时就是个喜文墨的，府里收留很多清贫的有识之士，没想到柳卿和他竟也有这般渊源。”

    呵，这话可不像是安人。

    “你如实相告即可。”谢淮面不耐。

    她被看穿了心思，脸不由的红了起来，又捺不住好奇，乖乖的了。

    他扭过，回：“启禀殿，文萃阁的藏书都是微臣这些年四收集，外加心文士捐赠而来，至于每本书的来历，臣愚笨，实在是记不过来。”

    那乖觉的样，仿佛生怕被赶去。谢淮失笑，“不用，我凑合着看。”

    原来陆云霆是太/祖皇帝在位时三大宰辅之一，在朝中颇受重用，谁知胡汉大战时他却给西戎王递消息，致使大兴原本胜券在握的一站打的异常艰辛，太/祖皇帝数次挂帅亲征，负重伤，大兴将士浴血奋战两年之久，才拿这一战。

    “哦？”谢淮挑眉，“这么说柳女史的过目不忘是遗传自母亲了。”

    “既然如此，你应该见过陆云霆的夫人，她懂不懂西戎语？”谢淮直视他的睛。

    柳玉衡仿佛听到了晴天霹雳，脸变得惨白，“殿...殿何此言？”

    太要审问朝臣，她在一旁于礼不合，她迟疑着问：“殿，我先回避？”

    这样一想，叛国的人着实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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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吓的立刻捂住了嘴，慢一秒就要尖叫声，满门抄斩！皇家杀人都如此无么。

，“他是大兴的罪人！”

    “是，是”柳玉衡诺诺：“微臣自幼家贫，赴京赶考得...得过陆相的资助。”

    经此一战，大兴国库亏空，民不聊生，国势由盛转衰，朝中一众文臣群起讨伐太/祖皇帝好战，太/祖皇帝心里郁结，伤加外伤一起发作，不久人就驾崩了。

    可惜......

    小福赶和边的人一本一本翻，果然又找到了几片，谢淮取过来，细细的看。

    谢淮轻：“平。”

    “好，我继续默书。”她迅速从他手中过笔，殷勤：“我字丑，待我默来，找个字好的翰林学誊抄一遍，您再看。”

    谢淮：“柳卿家不必如此，孤着你来是有几句话问你。”

    “陆云霆最后怎么了？”她眨了眨睛，莫名对这个人兴趣。

    “满门抄斩。”

    却听谢淮已经安排小福，“带柳玉衡来问话。”

    他光落到柳府剩余的书上，他命令小福：“把所有的书翻一遍，看看还有没有这样的羊纸。”

    柳玉衡在礼上值，从礼府衙到东不过半香的时间，他小跑着上楼，惶惶然跪行礼，“微臣柳玉衡见过太殿。”

    柳舟洲听得心惊，几十万将士，只有失去亲人的人才明白，那不是冰冷冷的数字，那是几十万个家。

    “这全都是当年的西戎王写给陆云霆妻的信，信里要她说服陆云霆谋反。”他凝眉思考，“所以陆云霆的妻懂西戎语？”

    柳玉衡恭声：“殿尽问，臣定当知无不言。”

    说起这件事，谢淮还久久不能释怀，自小跟在太/祖边，他仇恨西戎，对于卖国的陆云霆更是恨之骨，若没有他，胡汉大战不会拖这么久，耗费那么多人力力，而正值壮年的太/祖也不会遗憾离世。

    谢淮拿手里的象牙骨扇指向柳舟洲桌前堆成一摞一摞的书问：“这些古书可都是孤本，里都没有，柳卿又是从哪得来的？”

    小福在一旁打圆场，“这叛国可是大罪，因为他，大兴多死了几十万将士啊。”

    他瞥她一，漫不经心：“无妨，你就待在这里。”

    柳玉衡顺着象牙骨扇一就看到书摞后面的柳舟洲，他不禁晃了晃，柳舟洲也抬起，两人视线刚接上，柳玉衡面一僵，冷脸来。

    谢淮握拳，骨指因用力泛着青白。

    柳舟洲踮着小脚偷偷往他手里瞄了又瞄，谢淮见她探探脑的样，嘴角微微上扬，眸中的寒气散了些，“想知写的什么容？”

    柳玉衡脑门沁了密密的汗珠，讪讪：“当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