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凌猛地抬，这样一个铁血男儿，此时竟是渐渐红了眶。张心临仿佛没有看见，他的语气淡淡的：“你把资都带走吧。这座城市里还有幸存者组织。你去找他们吧。以你的能力，应该能过得不错。”

    张心临此时却是笑了。从“末日”降临后，他就很少笑了。这一笑，那个大学里张扬恣意的少年似乎回来了。他对陈凌说：“走吧。我们两个，至少要活一个。”

    随后，他对陈凌说：“你走吧。”

    张心临渐渐回神。他抹掉了手上的。他定了定神，对着那名跪坐在自己边的人说：“陈凌，谢谢你救了我。”他的声音和往常一样，冷冷的，刚才的嘶哑仿佛只是幻听。

刚救他来的那个男人跪坐在他旁边，本来就低着，听到了这个名字后，把埋得更低了，不敢看他。

    那一把他拽回了现实。他慢慢地想起来了，“末日”早就降临了。那场毕业典礼，已经结束两年了。

    陈凌这才敢颤颤地抬，见张心临没有异样后，才松了一气：“这是我应该的。”

    张心临的还在痛，他隐隐约约察觉到那藤蔓的毒不简单。他的手有些乏力，着剧痛的脑袋，却半都无法减轻那疼痛。他一个无奈的笑，说：“我中毒了，没多少时间了。”其实他也不确定，但是为了走陈凌，他只能这么说。

    张心临很疲惫。疲倦透过那个梦境，般地浮了上来。他注视着墙上的那裂，裂外面是如的月光。

    陈凌猛地站起来，抓住了张心临的肩膀，颤抖地说：“张心临，穆烁死前将你托付给我，我不能……我不能这样啊！”

    资全都带走，意味着没有净的、，也没有武。就算张心临手了得，也活不了几天。这几乎就是自|杀宣言了。

    张心临心中有些疑惑，环顾四周，又觉得脸上有些异样，抬手一摸，乎乎的，满手的。

    许久之后，他才开，还是不知喜怒的死寂语气：“你已经救过我两次了，足以支付穆烁对你的救命之恩了。现在，离开吧。”

    他有些恍惚地看着前的陈设，和他的那所公寓完全不同。微微的大衣盖在他上维持着他的温，一边是零零碎碎几个罐，以及一些可怕的动肢，那些都是。再远还有些药膏绷带之类的件。这里像是个废弃的仓库，不是很大，没有窗，但墙上裂了一个，月光清凌凌地照了来，照到了屋摇曳的柴火上。

    张心临活动了手脚，慢慢坐了起来。他现在还有昏沉，想不起来自己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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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心临又沉默了一会儿。这间废弃仓库中似乎浮着一层沉重的死气。

    陈凌抓着他肩膀的双手犹如铁焊，他此时竟带上了几分哽咽：“张心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