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了挑眉，蹲，问：“你以为是谁？”

    刀疤男别开，就当没听到，一秒，嘴里的布团被去，他刚想说自己什么没看见，就听盛霈慢悠悠地说：“都说海产是自然的馈赠，我们是不是也得给自然回馈什么？”

    刀疤男：“......”

    你不如直接说要丢我去。

    刚才那男人的惨样他都见着了，不想这事在自己上再重演一次，他觉自己倒霉，三言两语，飞快把事说了，说完，还想和盛霈打个商量。

    “能不能别、唔唔唔——”

    嘴又被堵上了。

    盛霈的神没什么变化，盯着海面看了半晌，扯了扯，有多巧，一艘渔船上，居然有两个欺负过她的男人。

    .

    船舱。

    船员们挤在一块儿，船另搬了张桌，用来招待客人们。

    陈船本不想多留，是被船留了。

    “多难得！吃个饭能碍着你什么事？”船拽着人没受伤的胳膊，一把把人摁了，说着又去找盛霈，“盛二人呢，又上哪儿去了？”

    盛霈人没到，符世熙先带着一个少年来了。

    看模样，十六七岁，肤偏黄，个看着，四肢却瘦条条的像竹竿，穿着还算整齐，低着，站在那儿不声。

    符世熙微俯，温声对那少年说：“那儿有个，她和你一样，刚到这海上。她边上还有个位置，得吃饱才能想的事，对不对？”

    徐玉樵心说这位置是留给盛霈的，但转念一想，和小孩计较什么，一晚上的事，等天亮两人都得走。

    说来，今年的开渔日倒是比前几年有趣多了。

    事一接一，大晚上可真闹。

    低着的少年沉默半晌，抬往符世熙指的方向看去，坐在那儿的女人正好看过来，他怔了一瞬，呆呆地看着她的睛。

    这双睛，净、清透。

    像海底的月亮一样。

    符世熙摸摸他的：“去吧，都是最新鲜的海产。”

    山岚注视他片刻，缓缓收回视线，认真挑起鱼刺来，不一会儿，边上多了一影，他在她边坐了。

    盛霈回来的时候，只剩符世熙边上一个空位。

    他多看了一山岚边上的男孩儿，多十五、六岁，瘦瘦的，看这肤没过海，不知怎么跑船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