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院里放着张石桌。

    上面有凉，小小的一壶。

    盛霈倒满一杯，问山岚：“喝吗？”

    山岚摇，然后她看着盛霈仰起，颈间锋利的结动，眨就把整壶都喝完了，看神还有儿意犹未尽的觉。

    没一会儿，屋匆匆走来个妇人，看见盛霈，惊喜的笑来。

    她似乎不会说普通话，叽里呱啦地说了几嘴，又朝山岚笑，说了句什么，门又倒了壶，拿儿瓜果来，又门去了。

    盛霈拿了颗梨，在外槽洗了，递给山岚，说：“前两年我在海上帮过她儿，她儿现在跑远洋货，年不在家，她家现在就她一个，我偶尔路过会来看看。你在这儿坐着，我去问问。”

    盛霈说完就要走，走到门前又停来。

    他转定定地看她，说：“别瞎跑，记着了？”

    山岚拿着脆梨，慢吞吞地啃，清透的往他脸上看一，又移开，就是不声，也不知是记着了还是没记着。

    盛霈轻哂一声。

    气真大，半儿说不得。

    盛霈在岛上熟人不少，就近找了常海的，打听月光礁附近的事，本没抱希望，哪知一问，真问儿东西来。

    “一阵儿不见，愁眉苦脸的？”

    盛霈递了烟过去，自己没。

    那人默不作声地了烟，说：“家里丢东西了，也不是什么值钱东西，现在人都用不上，怎么就丢了？”

    盛霈微眯了眯，问：“丢什么了？”

    那人叹气：“我们家世代闯海的，前几辈住在南渚，前传过一本‘更路薄’，本来说好给南渚博馆的，可就前两个月，人家来拿，东西却找不着了，也不知什么时候丢的。唉，我还找了好一阵，可就上个月，我回家路过月光礁，看见附近徘徊过好几艘船，看不清船号，不断有人往，像是去捞什么东西的，我又一想，那本册记过几起在月光礁礁沉没的船，这么巧就有人来找了。”

    “肯定是被人偷了！”

    “现在的人，心都是黑的！”

    盛霈不动声，笑着安了几句，把提前备好的酒给人家，又聊了几句别的，他又去别问，最近有没有救上来人，答案无一例外，都是没有。

    盛霈回去时，山岚已经吃上饭了。

    妇人坐在对面，和她说着话，她理解的异常艰难，微蹙着眉，半猜半蒙的，可谓是同鸭讲。

    盛霈没见过她被难住的模样。

    哪怕在船上说自己差儿把家里烧了，那小模样都正经的很，哪儿在说自己的错事，那神简直是在夸自己了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他倚在门，懒懒地瞧了会儿。

    好半天，可算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