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就僵持在那个动作，不动了。

    我有想笑——刺刀的方向竖着扎去，错了。刀刃不横着朝，就无法横着剖开他自己。

    于是我笑了。

    战役指挥是我的父亲，清大将。

    他不顾“无条件投降”的消息，要我们继续发起攻。

    粮吃光了，没有补给。

    我趁着天黑，放走了尼庵里的加措。

    之前，我放走尼庵里的人可以大摇大摆，但这个节骨儿上，所有的战友都绷成一条弦，我害怕真的怒他们，便成了众矢之的。

    可我还是成为了众矢之的。

    他们关上小屋的门时我还没意识到会发生什么，可中队用铁铐锁住我时，我明白过来。

    他用臭气熏天的嘴我的耳朵：“晴彦，你不是要放走那和尚吗？你来替代他吧。”

    我看着一张张熟悉的脸，觉着骨悚然：“我父亲是……”

    立即有人上前狠狠扇了我一个耳光，是一直跟着我的军曹，他那张向来腼腆的脸上显狰狞的表，眉竖起来，睛瞪许多血丝：“还敢提你父亲！如果不是他，我们也不会死在这里！我们都要死，还有什么忌惮？”

    他说得对，要死的人，什么都不忌惮。

    永远没有尽的颠簸中，我忽然想起中队的话，他问我‘不是要放走那和尚吗’，这是什么意思，加措到底逃走了没有？

    他惦记其它屋里那些个中国女孩，会不会犹豫着走不成？

    我的战友们折腾够了，门‘吱呀’一声开了。

    有人把五大绑的加措推屋，中队解开了他上的绳：“哎，和尚，让你一。”

    枪抵在加措脑袋上，他置若罔闻，一动不动，双手合十。

    枪抵在我脑袋上，中队上枪膛面向加措：“和尚，你不来，那我就杀了他。”

    我的战友们看着。

    加措站起来，走到石床边，悲伤地看了看我，而后脱了他自己的衣服，伏在我上。

    他的手指碰到了我被反复使用的。大量粘稠的从我的里去，脏了他的手。

    我伸两条手臂揽住他的肩，他来的那一刻我还在神志不清地歉。

    我的父亲说谎，他说中国人生来残暴。

    我的国家说谎，它说我们来打的是一场圣战。

    我的战友说谎，他们说我是他们的亲人、挚友。

    我摔碎了手里那块怀表，听不懂日语的国老板破大骂，问我发什么疯。

    我把军曹从表店一路搡去：“你去死吧，我不原谅你。”

    大概是看来了我不正常，老板停咒骂：“晴彦？你怎么回事？”

    我没有理他，去了寺庙后院的那间小屋。

    那是加措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