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反抗太耗力气，还不如顺从的躺着。只是等了许久没见他有动作，才明白过来他只是看看有没有伤我。

    我睡不着觉，裹着我的‘小被’看着窗外一亮天。

    加措也不睡，他一向都是等我睡了才睡。

    我坐着，他从我后抱着我，连同抱着我上的被。

    知我怕，他偏偏有一没一地亲我的肩和脖相接的那一小片，但我没躲——天大亮，我看清了包围我们的雪山，雪还在飘，天确实晴的，两彩虹叠架在两座山峰附近，天和云则是一块一块地掉来，湛蓝湛蓝，或是雪白雪白。

    不远的湖面结上了冰。牧羊人带着羊群经过，小羊羔一只接一只地到，牧羊人就左拥右抱的抱起他的羊羔，带领着羊群继续往前走。

    其中有一只一瘸一拐的在队伍最后，似乎是受了伤，牧羊人可能没注意它，它就落了单，斜卧在冰面上，看样再也不准备爬起来似的。

    加措把我的小被掖得严实，然后门去给我抓那只羊。

    门一开一关，钻屋好大一寒气，好在很快就被火灶消灭了。

    小羊漂亮极了，睛特别大，窝了一圈褐的，扑闪扑闪的。两只耳朵上还挂着通红的穗穗，厚实的小卷白白净净，布偶过它后上的确实有伤，看着像被什么野兽咬的，血模糊的一大片。

    加措敷了青稞给羊的消毒。养了一个多礼拜，羊的伤结痂了，走起路仍是慢慢的，还动不动就两条后一撇摔。

    羊的主人来找过它，加措钱买了这只羊，给它取名字叫阿旺。

    他每天早早门，白天对我来说就异常难熬。

    我还是想山去看看，不光是闷的问题，总不能一直让他养着。

    等到他晚上回来，我就跟他商量想去找一份工作。

    谁知他突然就很不耐烦，说要把我锁在家里。

    我不明白哪里惹到他，来了脾气直接朝他喊：“锁啊，我又不是没被锁过！”

    话一，就后悔了。

    被人锁起来，于我还是加措，都是不愿意提起来的事。

    “对不起……”

    我歉，他快步走来抱着我，摸我耳垂上晃的小蝴蝶：“是我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阿绵，过些日，我带你去集市。”

    我舍不得他为难，不再追问他不让我门的原因。

    再后来的一个夜，有个小姑娘也风冒雪闯了我家里。

    小姑娘手里握着一条外形华丽的赶鞭，见了我就磕。嘴里飞快地说着我听不懂的藏语。

    小姑娘磕得额通红，加措无动于衷地要拽她的胳膊拉她站起来往门外撵。我不明白他这么温和善良，为什么要把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撵冰天雪地。

    和加措吵了起来，那小女孩听我讲汉语，立即齿不清地用汉语喊：“留我！留我吧！”

    我觉着怪异，以为她的意思是在我们家里躲雪，打算明早送她回家，有了这个心思，我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儿？怎么跑山上来了？”

    她摇摇：“没有名字，我是小驴，我是白玛次仁小养的小驴。”

    顿了顿，她接着说，“他们在抓偷跑的小驴和小，凡是没有录在册里的，都是小驴和小。”

    这小丫的神像小羊，她用这副神说着这样的话，我顿觉汗都立起来了，求助地看向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