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声眨眨，没敢松手，语气倒是与动作截然相反的小心翼翼：“我，我以为……对不起，疼你了。”

    话里话外的歧义和过近的距离一样暧昧，江声比他，这样表严肃地直直盯着他，五官廓没有笑意加以柔和，就带上些许陌生的压迫，说话间呼扑落在他嘴角，像某混不清的暧昧犯。

    偏偏他的话音还是如常温柔，是这个年纪男孩特有的、介于明朗与低沉间的好听，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什么，反差得让人心。

    “以为什么？”陈里予别过去，躲开他的呼，睫动了动，低声反问。

    一截白皙的脖就撞江声的视野里，锁骨撑着白而涩的天光，廓清瘦分明……江声一愣，后知后觉地猛然松开手，脑海里先前这样那样的念被“非礼勿视”四个大字刷得不见踪影，整张脸都要红了。

    陈里予伸手推开他，语气听不绪，只是带着一丝异样的哑：“你到底……为什么非得跟着我？”

    “我以为你，那什么，”江声结结的，张和歉意都写在脸上，不用他赶便自发自觉地后退几步，顺手关上了窗，“不，就是听说……”

    “听说什么？”

    “你有……轻生的想法。”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走到哪里都要跟着，认识一天就送他回家……这样的念在陈里予脑海里慢慢过去，夹杂着一闪而过的失望，之后反倒变成了麻木般无波无澜的释然。

    在江声看来，前的人只是愣了一，抬看向他，里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绪，语气也漠然：“我不知传到你耳朵成了什么样，但我没有自杀过。”

    “那你……”

    “低血糖，”陈里予一气，嘴似乎有些细微的抖，直直看着他，底映不光线，死一般的沉寂，“那天没吃饭，桥上没有栏杆，失足栽去了……学校安全防护不到位，可能是怕东窗事发引起社会舆论吧，那帮校领导非说是我想不开——放心，我没有这个想法。”

    他顿了顿，神有一瞬的古怪，似乎弯了弯嘴角，又冷冷地补上一句：“熬了那么多年，要死早就死了……我大概是全世界最想好好活着的人。”

    语气无波无澜，像在讲述什么与他无关的经历，又像自嘲。

    然而江声丝毫没有察觉到他话里的异样，关注也莫名其妙的：“怎么能不吃饭呢……”

    “什么？”陈里予一时没转过弯来，愣了愣，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他，“没胃，查弱之后浑浑噩噩的……现在也不见得好到哪儿去，但至少不至于寻死。”

    他又了一气，像是定了什么决心，在江声开前补了一句：“你放心，不用这么浪费时间跟着我，我想得开。”

    是心非，真有他的。

    他的后背已经冷汗了，后脑勺也空空地发，前不断闪回那晚冰冷的湖和夜，又不得不分神去周旋前的社关系，有些不过气来——他心知肚明的，这让他手脚冰凉呼发抖的窒息绝不仅仅来源于创伤反应，比起过去，未来更让他心生绝望。

    他怕江声听话地离开，也怕对方不听话被他妨害，怕他稍见起的灵魂回到麻木无望里，这段关系戛然而止，怕没有江声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