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哦，”他轻声哄，“我上就回来，放心，不会丢你一个人的。”

    作者有话说：

    江江：养猫达人

    红刺槐的语是“隐秘的”

    我的意思是，江江，你老婆意识到自己喜你啦（？）

    抱我

    第13章 夜

    江声攀上窗台，借着月挪到围墙端，又不知踩着什么去了。陈里予从衣服的空隙里看着他，听见不轻不重的落地声——没有惨叫，听起来是平安落地了，他后知后觉地钝钝地想。

    对方离开后，这幢小楼彻底没了声音，寂静得仿佛另一个世界，前后一片漆黑，目之所及，唯一的光源是皎洁的圆月。

    他听着自己的呼声，耳边的环境在一一收拢，像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雾气——于是他更加清晰地听见他的呼声，与同样愈发清晰的心掺杂在一起，形成一诡异的同步。他像一空壳，盛着可有可无的呼与心，血汩汩穿行，包裹着凝固的噩梦。

    臆想中的脚步声随着耳鸣向他近，他看见一片黑暗里黄白的月亮越来越红，越来越亮，汇聚成一星亮得突兀的火光，尼古丁的味就在他前，灼灼地扬言要瞎他的睛。

    他伸手去挡，一次两次，终于烟的目标如他所愿转移到他的手臂上，摁灭，碾压，留灼痛的疤痕——他腔的呼和心声在减弱，取而代之的是孩童无休止的啼哭，哭叫着求饶，断断续续地喊“妈妈”，妈妈救我……

    那一截纸一样苍白的细手臂上，盛着不百个烟伤的旧疤痕。

    他是不敢穿短袖的，也不敢挽起袖来画画，哪怕夏天闷得难以忍受，哪怕冬天冷浸袖一夜也不会。

    那时候他很瘦，比同龄人矮一截，声音也细甜，他喝得烂醉的生父会用烟他，一边一边骂，用酒鬼特有的恶心混的语调问他，生得细说话像个太监，怎么不去卖，怎么不去陪睡给他挣酒钱。

    这就是母亲病故前，他记忆里大英俊、从来不对他说一句重话的父亲，会请最好的老师教他画画，会说我们小瑜白白的真可，谁家的小公主小王都比不上你。

    他的记忆是碎的，碎成一片一片，每一片都是灰白的，拼凑成混而没有尽的噩梦。有时候灰白里染上一颜，他想起收养他教他画画的老师，又想起老先生去世那晚了瓢泼大雨，师母在急救室外抱着他哭成个泪人，不久也撒手人寰。

    他也会想到母亲，六七岁时候他完整幸福的家，房是净敞亮的，母亲抱着他画画，父亲坐在一旁给他们切果，给苹果切小小的兔耳朵，放到他手心里逗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