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事牵连臆想中令人绝望的后果，还要神经质般地钻角尖——他像个病人，一边苦苦哀求一边冷旁观，看着思维拧成麻，自顾自输送万劫不复的黑暗。

    江声问他累不累，站累了就先去找地方坐着吧，想吃什么告诉他。

    他摇摇，借着人拥挤的由向前半步，站在江声背后，若有若无地贴上他的衣服，混的思绪才一放松来，回到了他虚弱的控制里。

    江声的温，他上的味和他说话的声音，总能带给他莫名其妙的安心，冥冥中告诉他“没事的，我不会离开你”。

    十分钟后两个人端着饭菜，在堂角落找到地方坐来。

    “怎么了？”陈里予吃两饭就抬看一，看得江声心里发，以为对方还在生他的气，问得也小心翼翼——过桥揍他一之后陈里予就没怎么和他说过话，脸也不太好，看起来本没有原谅他的意思。

    陈里予没说话，又低吃了西兰，用筷尖戳戳盘里的，似乎在斟酌什么，过了片刻才开：“我有时候……”

    “嗯？”

    “有时候控制不了自己，会意识地……怎么说呢，抵别人碰我，但有时候又喜——”喜二字从他嘴里说来的时候，陈里予甚至能觉到后背起了一片疙瘩，好不容易组织的语言又生生咽回去，换成了一西红柿，“算了，太奇怪了，就当我没说过吧。”

    江声直男归直男，脑袋还算聪明，从他语焉不详的话里听个大概，联想起之前某几个零碎的画面，似乎也理解了——他想了想，试探着问：“那如果主动碰我呢，会不舒服吗？”

    这话其实有些歧义，幸好陈里予的思绪集中在问题本，没有意识到，只是不假思索地：“不会。”

    何止不会，要不是怕自己控制不住暗恋的脚，他恨不得找尽机会多“碰碰”江声，抱一抱也好牵手也好，嘴上多是心非，的冲动却还是诚实的。

    江声放筷，沉片刻，看着他认真地说：“那你和小猫很像——别揍我，我不是在开玩笑，怎么说呢，我以前看到过一篇科普，教怎么和猫相的，说如果你想抱一只猫的话，要慢慢地接近它，让它看到你的睛，有了心理准备知你没有恶意，这样才会乖乖让你抱，但如果你从背后偷袭，就算没有恶意，动作轻柔，猫也会觉得你要攻击它，然后挣扎挠你。”

    陈里予咬着筷尖问他，什么意思。

    “我是说，是我不对，不该不打招呼就对你动手动脚的，”江声清了清嗓，耳朵有儿发，“这么说好像有奇怪，就，那什么，好朋友之间动手动脚的好像也正常……”

    他在陈里予意味复杂的注视中慢慢低，后半句话藏在心里，一片惊心动魄后恍然的澄明——他不只把陈里予当成好朋友，所谓的动手动脚里总带着些私心，朋友之间也不会动不动给拥抱或是摸杀。

    陈里予却没察觉他的心路历程——那几秒里他的神是没有聚焦的，像是回到了半个月前虚无的麻木里，视野里还有江声，还有熙熙攘攘的堂和前的饭菜，却无法纳思绪，他的视线越过前的人事，落定在漫而昏暗的记忆里。

    恶意，攻击，恐惧。

    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