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对，不应该。

    气顺着被撩起的衣服摆涌来，温膨胀，放在他背后那只掌心的手却已经离。陈里予听着自己急促的心，思绪钝钝的，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又放任自，没有聚焦在前的事实上。

    他似乎在恐惧。

    见惯了江声温和无害的模样，他偶尔会忘记对方骨里与他类同的执拗——这么说不恰当，他其实并不算多了解自己，只是偶然窥见过江声冲动的、并不那么乖巧温柔的一面，便像见过渊一角般，会产生近于忌惮未知事的恐惧……和期待。

    于是隐隐的兴奋一闪而过，又在彻底燃前熄灭在对方陡然撤手的动作间。剩说不清不明的复杂绪，稠地裹在思绪间，反而掩盖了对既定事实的想——他也没有什么想，前无经验后无期待的事，有一步是一步，他不知从何想起。

    江声却以为他久的沉默不语是在生气，退开一，又怕人平衡不稳，小心翼翼地凑过来抱他。这一次毫无晦涩冲动的意味，只是一个如常温柔的拥抱，带着克制却显而易见歉意，说他错了。

    “你怎么了？”陈里予就任他抱着，说话间带着些许黏连的鼻音，听不喜怒。

    江声哑然——他一个接受过将近九年义务教育和完整两教育的正常中生，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他的小男朋友在人世故，甚至接界限上确实还存在大片知识盲区，但要他现在坐在这里给人补习吗——条分缕析地承认除了拥抱过线，他刚才还产生过一些非分之想，尽连他自己都说不清到底想了什么，只是遵循本能，想要得寸尺地碰对方……

    夜尚未过半，解释与弥补都还漫。陈里予意味不明地轻轻摇，倾贴向他，选择了暂且过这一环节，遵循他敲门走时的最初愿望，索求藉一般，将自己溺如常令他心安的温怀抱里。

    作者有话说：

    只是抱抱

    抱我

    第50章 满月

    整个房间只亮着一盏台灯，照亮书桌方寸一隅，此外便只剩昏沉不明的晦暗——在极近的距离对视，才能堪堪看清对方的神，与底闪动的、近于稠的生涩绪。

    陈里予还是坐在他上，轻得像一幅骨架，偎在他手臂肩，撒似的用侧脸蹭他脖颈，动作亲昵又，语气却离清醒，用只有彼此能听见的音量轻声问他，江声，我能相信你吗，我太喜你了……

    像是梦呓，没有逻辑通畅的开也没有目的明确的结尾，甚至在当的场合显得有些不合时宜。江声愣了愣，还是明白了他在说什么，不自觉直了脊背，认真：“小瑜，我在书里看到过和你类似的况，也去查过相关的资料……相信我，我可以的，我能抱住你。”

    陈里予闭上睛，心底一片澄明，好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却也不尽然——是比起标准答案来八九不离十的回答，只是缺憾的那一二分才是，肩而过，便还是怅然若失。

    然而他在一片寂静的澄明里，又听见江声的声音，如常温柔也如常定的：“我知有些事不是我说一次，你相信了，就结束了的。但我会一直说，说到你相信为止……嗯，也不只是说，知行合一嘛，对不对。”

    于是余的两分答案被微妙地补足，完满又恰到好，变成了极个人彩的、他的正确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