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声愣了愣，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某可能从混思绪里飞快闪过，落定成一个经常现在陈里予中的词——

    “如果”。

    “如果……”江声盯着告别信的最后一句行，不自觉地轻声念，“如果……你想……”

    有没有这样一可能，陈里予在发送这封邮件前，匆匆删掉了某些容，又害怕自己犹豫反悔，便在后悔前选择了发送。

    以他对陈里予的了解，从认识第一天起，他就是矛盾的、甚至不自洽的人……也心，很少什么不留后路的决绝决定。

    看起来很有主见，其实特别容易胡思想，会不自觉地纠结些常人看来无关要的“小事”，看什么电影要想半天，题时候也很容易钻角尖，倘若不加以预，他能一直矛盾去，无法自制地想很久……

    这样突兀的结尾，会不会也是他对自己的“预”呢……那预之，是不是也曾有过一条后路，某与“到此为止”截然相反的可能。

    应该是了。他只说自己不会再主动联系，却通篇不曾写到“你也别来找我”之类的话……

    他心心念念喜的人，在写这番别的时候，是不是……也还有所期待呢？

    “如果你想的话，也可以来找我——不，不对，不会这么大动戈，”江声闭上，阅读理解似的逐字逐句筛选，默念，“……但如果你想的话，也可以联系我——怎么联系呢？没有电话号码，也没有社账号……等等。”

    这个邮箱地址……

    呼一滞，随后是某近于劫后余生的惊喜——他攀依浮木般慌忙开那串陌生数字与字符构成的邮箱地址，手指都有些颤抖。

    幸好幸好，没有注销，还能收件。

    他思念心切的人就这么不期然闯他的思绪里，仿佛就像平常一样，支着坐在他面前，有些傲地偏过，语气淡淡的，却着某近于威胁的暗示意味：“不过如果你想的话，也可以给我发邮件——能不能再见面，就看你的诚意了。”

    像什么在上难以取悦的猫，想让他摸一摸又别扭着不肯直说，拐弯抹角地转变话术，倒像是什么贵重的施舍……

    不怎样，是他的猫。自以为是也好，行解读也罢，反正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把“就这样吧到此为止”纳考量，他就当这封辞别信后真的有未尽的话语，对方要说的也真的是这些话——分手是不可能分手的，他这么宝贵的小猫，当然要陪在边亲自照顾。

    不过……好像也该转变一态度，寻常小事可以随着陈里予的心思胡闹，但像国甚至“分手”这样的大事，还是不该一时心便不再追问，任由他把所有绪埋在心里自己消化了，偶尔还是些吧。

    江声翻了个，望着窗帘外微亮的天，了隐隐作痛的太——完完形填空了，到写作了。

    诚然，即使他把到此结束的选项纳考量，架也吵了，人也离开了，再乐观也不能权当无事发生……可事已至此，他该以什么样的心态面对这个未知结果的邮箱呢。

    好像有一儿被对方不告而别生的生气，更多的还是后悔和焦急，或是某由复杂绪掺杂而成的、低落又心疼的心。其实现在他最关心的并不是他们的关系如何——他更担心陈里予孤在外，能不能好好地安顿来，会不会遇见什么困难或是委屈……

    只是现在，他似乎已经不能站在男朋友的立场，理直气壮地关心对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