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记事开始。”

    比想象中还要沉重一些。

    知对方在开启这个话题前一定了不小的决心，即使心存疑惑，江声还是决定不贸然打断他，把“为什么突然说这个”之类的问题留到陈里予说完之后再一起问。他将手机调成免提模式，放在面前的灯光，不自觉地坐正了些，轻声：“洗耳恭听。”

    “我生在一个有些特别的家，从某意义上说，可以称得上特别完，”陈里予摊开手，望着无名指上一圈碎钻闪闪发光的戒指，语气很淡，似乎在讲述什么同自己不相的、遥远的故事，“家境殷实，父母恩，虽然工作忙碌，但也不吝啬陪伴我的时间。更特别的是，在学会说话和走路之前，我就已经展现了绘画上的天赋，父母也很重视这件事，为我找到了一位颇负盛名的术大师，也就是后来收养过我几年，对我视如己的恩师。”

    “我记不清小时候的自己到底格如何，但一定和现在不同，老师说，我从小就是个讨人喜的孩，待人真诚，和谁都能好好相……可能是言过其实的评价，但可以肯定的是，我确实有过一段格明朗、生活幸福的童年。

    但七岁那年，一切都变了。我的母亲患上了无法治愈的疾病，病一天天恶化，连最昂贵的药和从国外重金请来的医生都无能为力，为了给母亲治病，父亲耗尽了全的家产，到借钱，抵押，甚至……受人蒙骗，将希望寄托在荒唐的赌博上，越陷越。

    “母亲病逝以后，父亲也大变，变成了一个陌生的、令我恐惧的人。经营的公司破产，他沦落为无业游民，烟、酒、赌博，无一不沾染——不仅如此，他还动了利用我去赚钱的心思，可惜我除了画画毫无用，参加绘画比赛也没有多少奖金……于是，从某一天起，他开始将对生活不公的怨恨发在我上，嗯，开始打我。

    “我一年四季总穿着袖，即使天气再也不会手臂，那是因为上面有很多丑陋的伤疤，被烟伤留的……大概是因为我得和母亲有些相似，或者是我的求饶起了作用，打过我几次之后，父亲就将施暴的方式改成用烟我了。

    “在那期间，我唯一的去是自由教我画画的老师家，但他们两夫妻年事已，也无力真的救我苦海，只能一边钱供我继续读书，一边寻找改变现状的办法，当然，还有支持我参加等级越来越的绘画比赛。

    “后来，十四岁那年……”陈里予的话音顿了顿，睁开酸涩的睛，“江声，你在听吗？”

    “嗯，在听，”江声的声音有些哑，轻咳两声才恢复正常，“我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