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猫用柔的尾扫过他手背，随后低，咬住尚且嵌在他血的输针，轻巧地衔了来，语焉不详，“你会想起来的——他来看你了。”

    少年意识抬起，望向不知何时现在房间角落的门——金属质的把手悄然转动，随后门被人推开一条隙，来者在那隙中撞上他的神，笑了笑，大大方方地开门走近，怀里抱着一束鲜艳盛放的红玫瑰。

    “小瑜。”对方这样唤他，底晃动着温柔又明朗的笑意，让人想起三月里和景明的光来。

    探视者是个同他年龄相仿的少年，穿着净简洁的蓝白校服与，黑发像是被抓了似的略微翘起，清晰俊朗的眉廓——无从否认，看清来者面容的那一刻，陈里予意识到自己的心错了一拍。

    他或许不该心动的，因为在那短暂的鲜活过后，迟钝的官也陡然变得清晰，四肢百骸的冰冷与针空空的疼痛一起向他袭来，还掺杂着大脑神经隐隐的痛。沉寂的安静被嘈杂取代，仿佛一切外界的喧嚣都通过那一线门涌了来，喧闹又猝不及防。

    他想捂住耳朵，双手却不知为何变得沉重，全然不受他的控制——或许是读懂了他的想法，前来探视的少年转阖上房门，走到他床边，放那一大束鲜艳烂漫的玫瑰，俯抱住了他，温的掌心覆住他的耳朵，隔绝外界喧杂熙攘的噪声。

    “我来了，”少年贴在他耳边，轻声，“别怕，我带你去晒太，看，吃火锅，喝的茶——我会抱住你的，不冷也不会再疼了……”

    这是与他想象中的外界截然不同的描述，没有接踵而至的伤痛也没有如坠渊的寒冷，听起来好得比梦境还要虚幻。

    可偏偏对方的温那样真实，让他僵冷的逐渐回，耳边喧杂的噪声也被温柔的话音取代，不再扼住他的神经……他闭上，嗅着对方衣领间似曾相识的洗衣味，混的记忆缓缓归位，一块突兀的空白被少年的温填满，牵扯更多与之相关的零碎场景来。

    光笼罩的老旧画室，窗外路灯少年守望的影，十八岁生日时侯过分甜腻的糖，异国他乡不期然的拥抱，还有那个他念过无数次的、藏在心底柔角落珍而重之的名字……

    “江声……”

    那只猫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这是他自己的声音。

    他听到探视时间结束的提示铃，不知为何，那动静似曾相识——是他的手机收到邮件时侯才会发的、金属碰撞般的提示音。

    -

    是个天。

    陈里予自悠梦境中苏醒过来，第一望见的是窗外的天——沉昏暗，让人看不清几时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