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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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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他穿好戏袍,当无任何事发生,继续在新泰戏场里唱名曲儿,一张妆面,盖住斑驳颜面,把旁人的悲反复地演在台上。

    待到宁惊雨坐车回到新泰大戏院时,眉间聚的是怨妇般的肃杀气,他步履匆促,披散发地一脚端开后台摇晃的老木门,把行李往地上骄狠一摔,失去理智般地挨个逢人揪着领就问,绵绵嗓音哑得像旧弦拉扯在枯木上,还劈了音“是哪个烂嘴,把老夜里给日本人唱戏的事儿往外传,来!”

    若是忽略后台一些桌上的灰尘,此日光充足,戏袍琳琅,来往仍有人在忙碌,倒似与寻常没什么区别。宁惊雨提笔上妆,一旁是还不到二八年龄的黄莺在他耳旁碎碎地念叨“小雲哥,今天会不会是我们戏班唱的最后一戏了?”

    最后不知是谁先疲了,歇了,二人相对无言,似是也不想计较了,裴清远扔带,拉拢了厚重窗帘的屋中暗无天日。而两人嘴里迸的字、泼的冷,都化为晚里最锋利的刀,的心脏上。

    裴清远却没有说话,只是,便有士兵立刻从车上来,白手里提着一个带锁的箱到宁惊雨手里。

    十几日后的新泰戏场门,招牌上的跑灯不转了,然而院里的笔字仍照往日那般写“今日名角:宁小雲。戏目:《铁冠图·刺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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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惊雨疼得又哭又叫,混中把裴清远屋中贵的、能砸的全砸了,瓷碎得叮咣响,夹带在空气中的猎猎声。

    十月,津地的伪安宁脚,华奢金殿也瞒不住墙外嚎啕和炮火,上社会的人都在忙着往外逃,此风声凑,冷珠萧萧,谓是一场秋雨一场寒,只是的云好似永远也散不开。

    薄面不经扇,厚脸不怕挨掌,宁惊雨哆嗦着嘴,摸了把冰凉的脸,怎么摸都够厚,厚得赛过一尊金刚铁罗汉。他脆衣服也懒得穿了,脑清醒地蹲在地上,利落地收拾行李,没忘柜中苦攒的几摞银票。裴清远的虎带,就站在一旁压着看。

    戏班里没剩几个人,有条件逃的都逃了,剩的尽是些拖家带的,拼拼凑凑地继续唱戏。

    宁惊雨瞥也不

    宁惊雨数钱的手一顿,刚要踏脚去,又坐回来拿红纸在上仓促地抿了个印儿,才披上黑呢大衣冒雪向外去。戏院大门停着一辆福特车,车里的军官摇车窗,一只手在他白皙的脸上来回地摸了又摸。宁惊雨盯着他,等他说话。

 宁惊雨又去给日本人唱戏了,也许还睡了,裴清远得知后大发雷霆,第二次把宁惊雨关一间卧室里,扒光衣服,拿得他浑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

    “拿着钱,跑吧。”

    宁惊雨在屋中数着自己的银票,枯瘦烛火在蜡台明灭着晦暗的黄,他数了一遍又一遍,心里盘算自己能跑到多远,又哪天是个

    十二月,转又是一场寒冬,雪飘漫天,把土地盖上喑哑的白布,不十几米远就什么也瞧不见了。

    “你这幅好嗓,到哪儿都能活。”裴清远收回手,觉得宁惊雨应该会兴,毕竟这是个钻儿里挪不动儿的漂亮小畜生。

    宁惊雨气得浑发抖,向四周看,后台老少几十视线都钉在他瘦弱的上,他扫过莲座上供奉的金刚佛像,只到一张刀枪剑戟刺不穿的脸此时被沸得面无完肤。

    直到有个伙计敲门叫他,说门外有位大帅找他。

    “你呢?”宁惊雨问他。

    宁惊雨低去看箱,里边儿的钱大概够他一辈

    “有唱,还害怕金主知啊,卖国贼。”有小伙儿拿着快脏抹布边,边猫在人群后小声地嘟哝。

    裴清远沉默了一会,说“如果津门沦陷了,就是我死了。”